只听一声阴冷笑声入耳道:“滕文星,你还不束手就缚,听命于我,莫非尚妄念逃生么?”丰都鬼王须发微张,目光如炬,双掌平胸,扫视了一眼,不见那人影迹,剑虹已敛,更不见宫门何在,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霎那间,变化又起,四方八面均是圆镜,实速似缓转动,镜中幻现出滕文星平生血腥罪行,历历如绘。饶是膝文星江湖巨邪。
此时此境由不得不亡魂胆寒,耳边厢只隐隐听得到刘文杰等人唤叫,心中又惊又怒、双掌蓄聚平生功力,大叫一声,平胸推出。
那知不推出还好,狂飚如遇巨阻,逆撞而回,将滕文星身形撞得踉跄旋转数尺方始定住。四周圆镜突又疾转,射出强烈蓝光,滕文星目光一接,即生刺痛眩晕之感,迅将双目闭住。
滕文星此时已知森罗宫内布有极厉害的奇门禁制,悔恨不已,忖道:“这铁翅蝙蝠老贼武学真个旷绝渊博,通神入玄,我不该狂妄自恃,看来要丧生这森罗宫内。”
这时,殿内突弥漫一片浓烟,腥臭刺鼻。滕文星两眼闭合,不虞有此,待鼻中嗅入后,不禁惊得魂飞天外,两目疾睁,一片强光刺入,如焚如灼,由不得大叫出声,一跤跌倒在地。
睫毛上泪水涔涔沁出,面现苦痛已极之色,却又不能死去。这森罗宫启发禁制之人,似存心慢慢折磨滕文星,非至膝文星出声乞哀,低首臣伏后甘心。
可怜滕文星身受摧心蚀骨,万蜂噬咬之苦,与其说是英雄末路,毋宁谓其作恶多端之报。忽地,远处生出一阵低沉的阴笑,似断似续,宛如万丈冰谷吹出的一股寒风,令人毛骨悚然。
只听一声道:“滕文星,你还是要死要活?”可怜滕文星痛苦得话巳难出口,半晌,才进出凄厉语声道:“老朽既落你手,唯求速死。”
那人冷笑道:“滕文星,你想法真好,这森罗宫中共有十八道禁制,暗合十八层地狱,怎能让你轻易死去。依我奉劝,不如投顺我主人,共图武林霸业。”
滕文星不禁暗叹了声,道:“早知如此,悔不当初,老朽依你就是。”只觉身躯被人扶起,两目睁开。
只见眼前现出一个白色靛蓝,身躯修长,灰衣的老者。幻镜全敛,殿中景物朦胧模糊,但见灰衣老者伸掌送过一颗药丸,道:“将药服下,其毒立解。”说着已喂入滕文星口中。
药丸入口立化,咽入腹中。滕文星苦痛虽消,但神智已被药力所控,浑浑噩噩,随着灰衣老者望殿内走去,身影瞬即消失,群邪一见滕文星身形疾迈入宫门,不禁大惊,刘文杰出声阻拦已是不及,顿足叹息道:“滕老师怎可如此轻敌?”
骊山鬼母道:“此非议嘲埋怨之时,应共思毁去森罗宫良策。”刘文杰不禁胸头怒火翻腾,冷笑道:“请问有何高见,老朽洗耳恭聆。”
骊山鬼母面泛怒容,沉声道:“倘刘老师认为老婆子言之不当,老婆子定当三缄其口,不过刘老师名列榜首,想森罗宫主人定有安排,语云:道不同不相为谋,恕置身事外不设一词。”
刘文杰不禁面红耳赤,尤其生平隐秘俱镌于榜上,众目昭彰下再也不能道貌岸然,自比武林正派高人,目中泛出怒焰如炽,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听得一个森冷语声传来道:“此话对极。”
一条庞大身影如玄鹤般翻上崖来,现出老龙神上官相。骊山鬼母道:“上官老师来得正好,请用玄阴雷珠毁去这森罗宫。”此刻的老龙神上寂相表现得异常沉稳,抱拳一拱,微笑道:“诸位老师好。”
身形缓缓向牌坊下走去,一望榜上人名劣迹,不觉高声狂笑道:“岂料刘大侠之名竟列于兄弟之上。所书罪行劣迹,请问刘大侠可是真的么?”刘文杰面色苍白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上官相回望了刘文杰一眼,道:“兄弟罪行倒是实有其事,至于刘大侠么,显然是莫须有,刘大侠一生清白声誉怎能任他诬蔑。”刘文杰苦笑道:“老朽岂不知。
但老朽向不作冒险轻敌之事,容待思索出破解良策。”话声略顿,又道:“不论如何,毁去森罗宫莫过于上官老师那颗玄阴雷珠。”
上官相闻言不禁一怔,他自有难言苦衷,玄阴雷珠一直未能取回,却又不能自承,眼珠微转,嘿嘿冷笑道:“那老贼也在宫内么?”刘文杰道:“风闻他已觅至白阳图解藏处,现在参悟绝学,明晚子时即可功行圆满,开关出见。”
上官相道:“这就是了,兄弟玄阴雷珠只有一颗,虽说威力强大,可炸毁这森罗宫,但老贼习成白阳图解后恐无人能制。”
殿内忽传出阴侧侧冷笑道:“上官相,你尽可施展玄阴雷珠,一试可否毁去这座森罗宫?”老龙神上官相闻言大怒,面泛杀机,厉喝道:“朋友,何不现身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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