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未必见得。”庞镇寰施展“太阳神指”后,信心大增,闻言剑眉上剔,面露彪悍神色,忽闻鬼啸之声大盛,只见眼前又现出九具瘦长怪人魅影,四外游魂渐聚围来,顿时色变,疾伸右手,正待曲指施展“太阳神指”
申屠珍右臂迅如电光伸出,抓住庞镇寰腕脉,叱道:“且慢。”继目注九具魅影道:“你们是否认为死得太冤,须我代报此仇,引我前往大仇藏身之处么?”
九具魅影立即转身冉冉而去,申屠珍身形随着魅影走出,但发现庞镇寰竟悄无声息的离去不知何往。申屠珍暗中冷笑道:“哼,庞镇寰,你如认为习成自阳绝学便要纵横天下,目中无人,那就大错特错。”
他们两人久为怨侣,目前相聚乃为极复杂因素所促成,虽表面上笑语如珠,其实暗中互相猜嫉。申屠珍认为庞镇寰试出白阳绝学威力后,对她既无所畏惧,是以悄然离去,心底怨毒又更加深了几分。月华如水,谷野朦胧。九具魅影愈行愈快,朝一座绝峰绝顶上而去。
申屠珍一登上峰顶,却不见魅影,不禁一怔,暗道:“怎么遇见这等奇异之事。”只觉茫然不解。
忽看见相距不远的邻峰绝顶上,立着一条娟秀人影,她毫不思忖犹豫,即向邻峰掠去。申屠珍轻功高绝,身形挨近这条娟秀人影毫未察觉,只见是鲁丽嫦。
今晚的鲁丽嫦并非苗装短裙,藕臂玉腿裸露,身着一袭白色罗衣,云发飘飘,凝目望向远处,不知在想什么?申屠珍发出一声银铃娇笑道:“姑娘,你在等人么?”
鲁丽嫦似乎一惊,疾转身形,见是申屠珍,不由面色一沉,语声冷漠如冰道:“申屠姑娘不在森罗宫陪伴庞镇寰,来此则甚。”申屠珍闻言勃然大怒,冷笑道:“你竟敢出言讽刺。”目中暗吐杀机。
鲁丽嫦明眸中闪动着谜样的光辉,摇首笑道:“我怎取讽刺申屠姑娘,据我所知,庞镇寰久已迷恋何湘君,姑娘日后定遭毒手所害。”申屠珍闻言不禁花容微变,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申屠姑娘怎么健忘如此?”鲁丽嫦笑靥似盛放海棠,接道:“我义弟从庞镇寰书僮九阴处闻知,故对庞镇寰习性为人,往事种种均熟知能详。”申屠珍点点头,但面上却泛起疑诧之色。道:“那么姑娘”
语尚未完,鲁丽嫦已启接口笑道:“我亲眼目睹庞镇寰以奇异神奇指法杀害申屠姑娘九名手下,更补以铁翅蝙蝠,这等布置委实天衣无缝,神鬼难测。”
“铁翅蝙蝠是庞镇寰独门暗器,他如此做岂非欲盖弥影。”虽然申屠珍口中这么说,心内却相信了七分。
鲁丽嫦发出爽朗悦耳妖笑道:“申屠姑娘有所不知,庞镇寰逃出灵枢石府时,不知那九人是你手下,神指戮杀后,堪遇南荒双奇说明,急补每人一支铁翅蝙蝠,故作仓惶逃窜疾奔,如我记性不差,姑娘一听九人遭害,立即赶往察视。
然而庞镇寰却未随去,迳自赶回森罗宫中”申屠珍面色铁青,喃喃自语道:“真是他么?”鲁丽嫦见申屠珍神色,不禁暗笑道:“撒下金丝饵,还怕你不上钩?”即正色接道:“申屠姑娘,我决非挑拨离间,危言惑听。”
申屠珍心里虽痛恨庞镇寰,但淡淡一笑道:“姑娘请说说看,庞镇寰如何将谎话编得天衣无缝。”
鲁丽嫦道:“姑娘回到森罗宫内一定斥责庞镇寰为何迳自离去?他回答幽居灵枢石府日久,真元耗损甚多,白阳图解尚未融汇贯通,武林群雄必在灵枢石府附近虎视眈眈,不能轻身涉险。”说着又是嫣然一笑道:“猜测之言虽有出入。但我坚信大致无异。”
申屠珍似抑制心内激动愤怒,神色变幻闪烁,轻喟了一声道:“姑娘智慧过人,猜得一点不错,但姑娘既发现庞镇寰,为何不先发制人?”
鲁丽嫦摇首笑道:“我如有制服庞镇寰卓绝武功,怎可眼睁睁让他离去?”申屠珍目中逼射寒芒,神色淡漠道:“可惜你义弟已死。”
“什么?”鲁丽嫦面色大变道:“申屠姑娘不要无的放矢,这话我不相信。”申屠珍道:“我亲眼目击他跃下大龙湫,怎会是假。”
鲁丽嫦立时绽露如花笑容道:“我放心啦,死有泰山鸿毛之别,一身系武林安危,他怎能自没而死,必是大龙湫潭中藏有武林奇珍,此刻他当已转回石梁庄,申屠姑娘请速回森罗宫,暗中窥探庞镇寰狠毒用心何在,切勿陷身虎穴自误。”
说着身形凌空飞起,疾往峰下电泻,瞬息人踪已杳。申屠珍呆立在峰顶,思忖鲁丽嫦方才之言,越想越是,不禁面泛杀机,身形疾展飞扑下峰去。
庞镇寰目睹魅影怪异,心生暗骇,见申屠珍竟随着九具魅影而去,暗道:“怎么有此怪事,哼,我定要查一个水落石出。”正要起步紧随申层珍身后,忽闻一密语传声道:“总瓢把子,请随小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