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首长问。
“是的。”江毓仁心里奇怪,不懂首长的问题是为了什么。
“可是小江书记的政绩很好。”那个陌生男人。
“都是同志们的共同努力。”江毓仁只能中规中矩地回答。
首长看着棋盘的眼睛,突然看向江毓仁,视线无比锐利,江毓仁礼貌地笑了下。
“你之前是常继山的秘书?”首长问。
“是的。”
“你,还和他的女儿交往过?”那个陌生男人接着问。
江毓仁心想,看来聂瑾的身份果真不是秘密,便诚实地回答:“交往了三年。”
“那又为什么分开?三年时间不算短。”那个陌生男人又。
“我们相处有些问题。”江毓仁道。
“上次常继山又跟你提过让你做女婿的事?”那个男人问。
“常书记的确过。”
“你又为什么不答应?他对你可是有知遇之恩。”那个男人似乎一直要追问下去。
江毓仁很奇怪,这个问题很值得问吗?
“要是我答应了,才是对常书记的欺骗。”江毓仁答道。
他不懂,这是在下棋,还是在拷问?往棋盘上看去,不知不觉间已经落了不少的棋子。
可是,他这句回答,显然是有了意外的效果。那个陌生男人看着首长,首长却:“叫范培林过来,挑上一支他喜欢的笔,写几个字儿看看。”
男人起身拿起桌上的座机打了出去,很快的,那位秘书领着范领导进来了。
“范主任,听您最近书法大有精进,给我们学习学习。”那个男人对范领导笑着。
“不敢不敢,既然首长要看,那我就献丑了。”范领导毕恭毕敬地。
话间,秘书已经在书桌上铺好了宣纸,墨也备好了。
首长依旧躺在椅子上,江毓仁见他动了动嘴唇,便立刻将首长的杯子端起来,试了下杯壁,水有些凉,便添了些热水端过来。
“年纪大了,也不敢多喝水。”首长道。
江毓仁没回答,只是站在一旁,看首长喝了几口,便接过水杯子,放在小茶几上。那个陌生男人走过来,扶着首长站起身,走到书桌边。几个人围着范领导,看着他挥毫泼墨。江毓仁偷偷观察着那个陌生男人和首长,看起来这两位关系很亲近,却根本猜不出是什么关系。如果这个陌生男人也是首长的秘书的话,那绝对是比之前那位更加亲密的。
“小江书记不写吗?”那个陌生男人问。
“啊,我没怎么练过。”江毓仁答道。
“这书法,现在也就是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才写写。”范领导笑着。
“你这字,和上次给我看的时候,没什么进步。看来你最近也很忙!”首长淡淡笑了。
“是是,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范领导忙应声。
“我看这支笔你用着很称手,就送给你了!”首长道。
“谢谢首长!”范领导忙,江毓仁感觉他好像有种如释重负的样子。
“哦,对了,我让长丰回家把常继山给我写的一幅字拿过来了,培林,你也一起看看。”首长着,让那个陌生男人扶着自己坐在沙发上。
秘书把一副没有装裱的书法拿过来,铺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小江看着这些老家伙们的东西肯定没意思,你们出去聊聊,过上一刻钟进来陪我下棋。”首长对那个陌生男人。
于是,江毓仁便莫名其妙地被领出了那个房间。
“培林啊,你看看,常继山现在是不是比过去退步了?我记得他去年给我写的一幅字,比这个好。”首长对范领导。
江毓仁回身,透过玻璃门看见那几个人正在屋里观摩常书记的书法,他这才想起来,常书记以前总是在家里练习,原来是——
“刚刚问你那么多私人问题,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那个陌生男人问江毓仁。
“没有没有。”江毓仁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常继山来谈你的事情的时候,倒是了你不少的事情。”男人。
见江毓仁不话,他又问:“你甩了他女儿,他还到处帮你讲话,你是不是很感激他?”
“常书记教了我很多东西,也帮了我很多。”江毓仁道。
男人笑了下,没话。
两个人在院子里慢慢走着。
“我挺喜欢柳城的,山清水秀。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也污染的差不多了。”男人道。
“其实,柳城的历届领导都很重视对环境的保护,也在尽力平衡发展和环境的问题。可是,经济发展对自然环境总是会有负面的影响,现在和十几年前相比,的确是不如那时候美了。”江毓仁很老实地。
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在首长面前,很重要,所以一定要实话实才行。
男人笑了下,道:“你和很多人都不一样,不止是和你年纪差不多的,还是比你年纪大很多的。”
江毓仁没话。
“哦,对了,你还没结婚,是不是?”男人问。
“啊,是。”江毓仁道。
“有几个人托我给你介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你既然和常继山的女儿分手了,应该是没这方面的牵绊了吧?”男人停下脚步,看着江毓仁问。
江毓仁礼貌地笑了下,:“谢谢您的关心,实不相瞒,我有个未婚妻,所以——”
男人似乎有点微微的惊讶,却笑道:“是吗?没听过这回事。你没带过来?”
“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暂时来不了北京。不过,我们已经定好明年结婚了。”江毓仁道。
“你在北京找一个不是更好吗?有好几个朋友都想给你牵线呢!”那个男人笑着。
“谢谢您,只是,我和她早就商量好了。等我这边工作熟悉了,就考虑结婚的事。”江毓仁答道。
男人点点头,示意江毓仁继续往前走。
“北京的冬天,到底还是比不上柳城。”男人似乎是叹了口气。
江毓仁完全是云里雾里。
回到屋里陪着首长下了一个多小时的棋,因为首长要稍微休息下,就再没下了。范领导领着江毓仁告辞离开,那位名叫“长丰”的秘书再次送范领导和江毓仁出了院子。
“您现在觉得他怎么样?”男人问首长道。
“好好磨磨,能变成一把好刀。你找时间直接给江启华一声,让那孩子和范培林他们不要来往太密切,小心被他们卷进去。”首长眯着眼睛躺在躺椅上。
男人应声。
“他现在已经够惹眼了,让江启华告诉他,不要露出锋芒,否则,要折断很容易。”首长。
“您当初让他到这个位置,不就是——”男人道。
“所有的路都得走一遍才知道这世界是怎么样的,要是他能熬过这几年,以后,还是可以用的。”首长道。
“我知道了。”男人道。
“你不是也有想法吗?不一?”首长问。
“我?我没有。”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有些事,不要干涉太多了。”首长道。
“是的,爸爸,我知道了。”
夜色茫茫中,江毓仁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刚刚在范领导家吃了晚饭,聊天聊着就到了八点多。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这么早,可是,这夜空不如熟悉的那么黑,天边泛着暗红色的光。他站在窗口,突然想起那个陌生男人的话“北京的冬天,到底是比不上柳城”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如果他以前去过柳城,按道理来,一般旅游的人都是夏天或者春天去,冬天没什么可看的,基本没有外面的人去逛,可他冬天——
本来他想问一问范领导的,可是觉得这种问题也不好提,就忍着没。
算了,不想了,不管是个什么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这时,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不是父亲的,而是常书记的——
下午,顾晓楠为明天回家过年而在自己的小家收拾着,把一些需要洗的衣服什么的都赶紧洗了,还要打扫下卫生,忙忙乱乱就到了六点。刚坐下喝水,我萧宇哲的电话就来了。
“啊,这么快啊,我忘了时间了。你等我十分钟,我换个衣服。”完,她就赶紧开始准备出门了。
萧宇哲坐在车子里,头伸出车窗,看向顾晓楠住的这幢楼。
好像没过多久,就看见她从楼门那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张望,见她要掏手机,萧宇哲先拨了过去。
“我在你两点钟的方向。”他。
顾晓楠反应了几秒钟,拿着手机走向他的车子。
萧宇哲下车拉开副驾驶的门,笑着:“你动作够快的啊!”“不能让你等太久嘛!”她。
对于萧宇哲来,等候的时间的确是不久。其他的女人要是和他出去吃个饭,光出门都能让他等一个小时,又是化妆又是找衣服,真是不出来的麻烦。
“你不化妆?”他一边开车,问道。
“特殊场合要化一下。”她笑了下。
“今天不是特殊场合?”他故意问。
“好像也是啊,你从来没请我吃过饭。”顾晓楠笑道“大老板也太抠了一点吧!”
“我很大方的,只是你不给我机会。”他。
一语双关,他想,顾晓楠应该会明白的。
“这样啊,那你早嘛,我经常吃食堂的,要是你请我吃饭,我就不去食堂了。”顾晓楠道。
萧宇哲听她这话的意思,就知道她没明白他的话外音。
“我也不敢贸然请你啊,有江书记在——”萧宇哲试探性地“我还要靠江书记赏口饭吃呢!怎么敢——”
顾晓楠淡淡笑了下,没话。
“对不起,我是不是,错话了?”他问。
“没什么,我们这样话挺怪异的。”顾晓楠道。
“我记得,以前和你话也很怪异。”他。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怎么没有啊?你啊,经常一副闲人勿近的样子,我想和你搭讪都没机会。”萧宇哲笑道。
“那你冤枉我了,你走到哪里不是被美女包围的?我才是没机会和你搭讪呢!”
“这么,你当初是想和我搭讪的?”萧宇哲笑问。
顾晓楠干笑了几下,转过脸望向窗外。
当年,她经常是隔着一堆女学生看他的,而他的视线,有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她也不知道。或许,不知道也是件好事,至少不会有太多的烦恼。
到了餐厅,他们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因为萧宇哲觉得她会喜欢看外面的夜色,而且,窗边的位置不容易受到干扰。
萧宇哲做主点了菜,两人便坐在那里聊起来。
“顾晓楠——”一个声音突然飘进耳朵,顾晓楠忙抬头看去,迎面走来的人好像是刘玲!
好几年不见了,刘玲如今已经是标准的白领丽人。可是,在顾晓楠看来,刘玲脸上的妆容已经让人不容易看出她的原本模样。
“真巧啊!”顾晓楠站起身,微笑道。
“是很巧啊!我和一个朋友也在这边吃饭,没想到萧总请的人是你!”刘玲笑道。
顾晓楠很不自然地笑了,看了萧宇哲一眼,见他的脸色很不好。
“哦,对了,听江书记已经去北京了,怎么,没带你去?”刘玲低声问道。
虽是低声,萧宇哲却听的一清二楚。
“我还有工作要忙。”顾晓楠道。
“唉,江书记在我们柳城待了两年就走了,真是可惜呢!”刘玲道。
“哦,你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我们的菜还没来。”顾晓楠不想听她再江毓仁的事,刘玲那口气一点善意都没有。
刘玲看了一旁阴着脸的萧宇哲,忙:“啊,不了不了,我去朋友那边了。改天再聊啊,你这个大忙人,咱们都在一个城市里,几年都见不上一面。”
“那好,改天再约啊!”顾晓楠道,刘玲跟萧宇哲了一声,就走了。
“其实,她连我的电话都没有。”顾晓楠无奈地笑了下,自言自语。
萧宇哲淡淡笑了——“一天爱人:高官的隐秘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