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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动,所有人都送了口气。
刘义真此时不知从哪找来一块木板自顾自的扇风,摇头晃脑的吟诗道:“看我如当年周公瑾一般,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杜骥终于是有了点拍马屁的自觉:“桂阳公所言极是,只是……”
人家周瑜是羽扇纶巾。
你是铁罐罐加破木板,怎么都看不出周郎的那股气质来吧?
刘义真反正不觉得自己比周瑜差哪了。
周瑜烧的是赤壁。
自己烧的是未央宫哎!
档次提高了好多有木有?
“桂阳公!杜主簿!胡夏进城了!”
王修实在觉得刘义真辣眼睛,赶忙让二人闭嘴。
这时赫连璝已经带人杀了进来。
见城门处真的没有守卫,赫连璝心中一喜。
看样子刘义真投降是真的!
他纵马在未央宫中宽阔的驰道,忍不住仰天长啸。
这长安是他赫连璝的了!
用不了多久,关中也是他的,甚至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此时的赫连璝,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高潮!
谁敢横刀立马?
唯我赫连太子!
就在赫连璝体验着“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美好时。
“时机到了!”
“通知其他人准备好!”
“五。”
“四。”
“三。”
“二。”
“一。”
“点火!”
刹那间,天地变色。
天空,无数道拖着火尾的箭矢飞过,似凤鸣九天。
大地,无数起带着硫磺的烟尘升起,如龙吟九霄。
这,才是极致的暴力。
极致的美学。
极致的艺术。
“桂阳公说的没错,硫磺居然真的能促进火势,只是如此动静是不是大了些?”
王修捂住耳朵震撼的看着一瞬间就化为火海的未央宫,眸子里只有火焰。
“不大!就让火势来的再猛些!”
敌军入套,刘义真怎么好意思不好好招待一番?
硫磺只是第一步。
“泼油!”
有士卒提了几大桶散发着腥味的油站在高处。
这些油都是动物油,取起来格外费劲。
但为了客人能更温暖些,累些有什么呢?
“倒!”
黏糊糊的油倒入街道,火势再上一层楼。
今夜的关中,格外的耀眼,格外的刺激,也格外的...香。
而在火场正中央的赫连璝人已经傻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这位胡夏太子迷茫了。
“太子!我们中计了!”
这时有人叫醒赫连璝,赫连璝才如梦初醒。
一时间,愤怒、羞恼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他一回头,除了能看见被火焰缠身的士卒,第一眼便是范道基那张充满嘲弄的脸。
“匈奴太子是吧?这样,你把桂阳公的印章给我,我给你留个全尸。”
纵然身处敌人腹地,依旧张狂无比。
赫连璝此时脸色已经成了猪肝。
“气煞我也!”
赫连璝调转马头举起马槊向范道基冲来。
“先杀了你!然后我再去杀那刘义真,我要把你们的头盖骨砍下来做酒器!”
人借马势,此时的赫连璝似乎刮起一团旋风。
范道基眼睛亮起:“来得好!”
只见范道基跳下马来,膝盖微曲,手持坚盾宛若铁索拦江。
“碰!”
巨大的响声炸起,两人一马就这么撞在一起。
范道基口吐鲜血,但神色嚣张不逊于刚才。
反观赫连璝却一脸震惊。
范道基居然用血肉之躯接下了自己连人带马的一击!
这种伟力……
还是人吗?
范道基哈哈大笑:“让了你一招,赫连璝你莫要躲,让我也来一下!”
说罢,范道基居然挺盾奔跑起来,一个铁山靠靠在了马头上。
“咔嚓!”
这是颅骨碎裂的声音!
赫连璝眼睛瞪得如灯笼。
居然有人能单杀战马!
可来不及过多震惊,赫连璝已经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范道基此时显然是杀红了眼,想要冲上去活捉赫连璝。
不过周围反应过来的赫连璝亲兵连忙赶来护住赫连璝,这让范道基虽然砍人如切菜,也始终近不了赫连璝的身。
“赫连璝!赫连璝你个胆小鬼,你有本事单挑你出来啊!”
一时间,居然是范道基拿着剑盾追着好几百人在未央宫中乱窜,好不威猛。
而一直在城墙上观战的刘义真、王修、杜骥人都傻了。
这家伙这么生猛?
“怪不得……毛将军待其如亲子。”
刘义真疯狂点头。
这种武力值,不认做义子简直浪费了啊!
以后看自己有没有机会把范道基拉来当保镖,那自己睡觉都敢裸着睡!
就在章城门这边范道基进行自己武力个人秀时,宣平门也开始了战斗。
这边主要埋伏的是弩机。
胡夏大军一进门,就是遮天蔽日的箭雨。
是真正的箭雨。
一瞬间能制造真空带的恐怖武器!
仅半刻钟,城门附近除了几匹还挣扎着的顽强马儿,再无半个活物。
“杀!”
弩机解决了前面的敌人,引起了胡夏的恐慌,但之后的任务还要晋军士卒来做。
毛德祖一马当先,手持大刀,仗着刀长马快,率先冲入敌军手起刀落砍下几名胡夏士卒的脑袋。
“将军必胜!我军必胜!”
受到毛德祖的激励,晋军的士气也开始沸腾。
有一个身先士卒的将领,这难道不是当士兵最幸福的事情吗?
跟着毛德祖,一个由晋军士卒组成的凿子在胡夏大军中横冲直撞。
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这只晋军就这么几乎凿穿了胡夏大军。
所有的士卒此时已忘了恐惧,就这么跟着前面的人冲去。
他们知道前面有路。
前面有将军。
前面有同袍。
此时,此刻。
绝对没有退缩的理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将军万胜!我军万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