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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o5话木偶人
旅馆的一间房间内,敞开的窗外投进来明媚的阳光,微风徐徐,带着花边的鹅黄色窗帘随风起舞,仿佛女舞者的裙边。花露跟姐姐并坐在床上,紧挨在一起,彼此相靠的肩头出一股血浓于水的温热。
花露悠悠地讲道:姐姐,你在小时候就特别胆大,还特别胡闹,在我还在四岁的时候,你在晚上背着我爬到了树上,说要带我一起去摸天上的星星。爹说当时都被气坏了,急得在树下乱转。她望向姐姐,渴望在姐姐的脸上找到一丝波澜。
红珊瑚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听着主人讲话,眼神空洞得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花露的手握紧了几分,手心里的金色提魂铃冰冷而又坚硬,她黯然地垂下眼帘,伤感地说:姐姐,你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么
主人说的是疑问句,所以必须回答。可是红珊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摇头说:对不起。
房间里静默了几分钟,唯有有眼泪掉下的滴答声,以及一个花样少女的叹息声。
那你陪我说说话吧,好么花露抓起姐姐的手,虽有温度,但却像是一具空壳,真正的姐姐已经不复存在。
您想让我说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凡是你能想起来的就行。
可惜红珊瑚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她无法主动做出任何决定,也无法想起该说什么好。
对不起,我办不到。机械般的声音,留有女人家的温柔,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可言。
不,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什么。花露哭着抱住姐姐的肩膀,希望让彼此的心贴得更近一点,虽然紧紧相拥,她还是感觉姐姐离自己好遥远,无法触及。
红珊瑚任由主人抱着自己,没有反应,像雕塑,像木偶。
随手几下的敲门声打扰了姐妹俩的二人世界,花露急忙坐正身子,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花,残余的水渍,让她眼角下的褐色肌肤泛起亮光,她说了声请进。门被推开,唐克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此时,距离唐克与皮尔的海上一战刚过一天,他左右无事,便逛到了这里,打算看看花露这对姐妹的状况。他望了一眼一脸泪渍的花露,淡笑道:你怎么又哭了,你也稍稍坚强一点啊。
花露显露一丝慌乱,又抹了抹眼泪,看了看带着几分邪气的唐克,把目光放到了姐姐身上,我也不想哭,可是一看到变成这样的姐姐,心里就特别难受。
我不是说过么,只要有机会,会找亡灵法师帮你姐姐恢复原状的。在救下红珊瑚当天,唐克就答应了这件事。
如果靠花露自己,恐怕这辈子也别想让姐姐恢复原状,但如果是四处冒险的恶龙海盗团,很有可能在以后遇到亡灵法师,那样也就有了让红珊瑚恢复原状的一线可能。为了这一线可能,花露决心跟随恶龙海盗团继续前进,直到姐姐恢复为止。
真是谢
唐克在花露说到一半的时候打断道:好了,别说谢谢了,谁叫你是恶龙海盗团的一员呢。只要是恶龙海盗团的人有困难,凡是我能帮的都会尽力去帮。
唐克确立了远大的志向,誓要成为君临海上的霸主,但他一个人是办不到的,他需要的是整个海盗团的人共同努力。海盗团是一个整体,维系一个整体需要一个强大的凝聚力,没有凝聚力就留不住人心。让一个团体产生凝聚力只有两种途径,第一是利益,只有远大的前景,以及滚滚而来的利益才能吸引集体共同前进,人都是向前看的;第二是感情,只有利益没有感情的团体是冰冷的,如果眼前出现更大的利益,就可能导致团体土崩瓦解,团众纷纷叛变,奔向更大的利益。但彼此有深厚感情的话,就能禁受住血与火的考验
身为一个海盗团的领导者,肩上的担子是非常重的,只有男子汉的肩膀才能挑起来此等重担。唐克在龙巢岛的时候,极力避免跟土著生战争,因为这场战争是无意义的,能免则免,没必要让手下流血牺牲。但是花露的姐姐被人当成奴隶卖掉,无论如何都得救回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两者的概念是截然不同的。
对于只有利益没有恩怨的事情,唐克会瞻前顾后,计算得失,但是一旦牵扯到团众的安危感情或者荣誉,唐克的行事就将变得勇敢无畏。无意义的战争应该尽量避免,但是海盗团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当孬种。说白了,平时抢船做生意,如果风险太高可以放弃,但如果海盗团被人捅了刀子,无论敌人多强大都得勇往直前
唐克就是本着这样的信念与原则来领导一支海盗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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