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但却激荡的前奏,已把三哥推到了欲望决堤的边缘,如此的姿态简直就像一阵摧枯拉朽的飓风。
尤其是交合处富有节奏的啪啪声简直如同拍在侵蚀了的垒块上的巨涛,没过多久就让他彻底的崩溃。三哥的双手猛然撑到了那个女人的腰间,臀部高高地抬起,随即便发出了一声狼一般嗥叫。
当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三哥暗暗想道:玉莲在隔壁应该都听到了吧第二天在回程的路上,玉莲的脸色很难看,眼睛有些浮肿,像是一夜没睡似的。
昨夜隔壁房间的动静玉莲听得真真的,那些臊人的声音让她心里一阵发凉,一阵发酸,一阵发痛。三哥神态自若,就跟啥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话中有话地笑着对玉莲说:“呵呵,叔真是老了,昨儿喝了那么点酒,就啥事也想不起来了哦!”玉莲晓得三哥话里的意思,但她啥都没有表示,只是咬着嘴唇把额头轻贴在车窗玻璃上,默默地看着外面不断移动变幻的景致
一堆烦心事让老李支书大清早起来就站在菜园子里,仰头望着几只麻雀飞来飞去,手抄在袖筒里面若有所思地发愣,叼在嘴上的烟快烧到屁股跟了也没觉察到。披头散发的婆娘出来倒洗脸水,眼圈乌青着,右脸有些肿,一付哭丧相。
老李支书斜睨着她,鼻子里哼了一声。这婆娘越来越胆子大了,自家婆娘爱贪小便宜,这是村子里人都知道的,东家有事送个鞋衣料子,西家有求递个烟酒土产,她统统照单全收。
老李支书平时也都睁一眼闭一眼,反正那些个小事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可这次这婆娘捅破了底线,居然偷偷收了人家烫手的钱。
那户人家想要超生,媳妇已经怀上了,断出来是男娃,要支书给个关照,只要不强拉去做人流,生出来后也认罚,但别像有的村那样把房子也扒了。
老李支书一听这事头都差点炸了,这几年抓超生就跟抓特务斗反革命分子似的又紧又严,邻村有几户超生的人家,有的屋给扒了,有的地给收了,还有一家跑运输的船也给凿沉了。
况且这事他一个村支书根本说了不算,搞不好把自己也要搭进去。为这,老李支书和婆娘磨了大半夜嘴皮,说了一大堆道理,可这婆娘攥着到手的钱就是不撒手,老李支书最后彻底被惹毛了。
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揍,这才让婆娘服了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交出了钱。这事还不是最让老李支书烦心的事,反正只要把钱给退了,该咋办还咋办,最让他挠头的是昨白天镇上开了个“大力发展乡镇工业动员会”
据说是县里作出的决定,要求全县都学江对面,镇镇办企业,村村都冒烟,带领全县人民发家又致富,春节一过县里就要派工作组到各镇各村听汇报查计划,谁拿不出主意就摘了谁的“帽子”这可要了老命了。
老李支书组织挖沟兴渠、耕作生产是把好手,可开厂办工业就只剩两眼一抹黑抓瞎了,他合计来寻思去,双河村也就老三在国营的大厂子里跑过供销,见过市面,人又精明,外面路子也广,只有他才指望得上了,烟屁股烫着了嘴,老李支书一个激灵,呸呸呸地赶紧吐掉。他想:事不迟疑了。
早饭后就叫上村主任一起去找老三!赵贵林还是去到县城找翠儿了,就在三哥和玉莲过江的当口,赵贵林也揣了些钱骑着脚踏车上县城了。
尽管他没地方打听翠儿的落脚处,但他那天瞧见过谈永梅,寻思着只要自己把县城里的大街小巷都转透透了,总会遇到她俩中的任何一个。前两年他曾在县城里晃悠过一段日子,不仅对那里的街街巷巷较为熟稔。
而且也结识了几个狐朋狗友,这次正好用得上了,赵贵林被自己满心的冲动和一脑子的各种幻想激励着,觉得没花多少气力就看到了县城,只是背心已经湿透,但他放慢骑速准备进城时,一阵冷风吹来,他在一连串的阿嚏声中差点从脚踏车上摔了下来
翠儿终于看到昨天压在谈姨身上那个男人的模样了,他的五官都很端正,皮肤显得白净,不像翠儿每日看到的因经年劳作而皮肤粗糙,脸色灰暗或黑红的那些男人,只是他脸上的几道皱纹如刀刻一般。
他一进门就笑呵呵的,眼神在谈永梅和翠儿的脸上瞄来瞄去,那是一种总在留意别人反应地笑。谈永梅看到那个男人进来,淡淡地说道:“翠儿,叫齐叔。老齐,这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女。”
翠儿在谈姨的神情和语气中,根本觉察不出昨天发生过什么。那个叫老齐的男人就是谈永梅的前夫。
原本是县委一个副书记的秘书,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个人的仕途一直不很顺畅,前两年他干脆辞了公职,和自家的两个兄弟一起开了个做包装盒的“作坊”生意倒也说的过去,成了这个县城里发家致富的头一拨人。他今天是来和前妻作最后摊牌的,但看到有翠儿在,觉得有些话不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