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挂个名头而已。真正管事的都是我们的人。这样虽然早晚也会让朝廷察觉,但却可以给我们争取到最大的时间
好办法,好办法。丁云毅一听之下便大喜而道:姐夫。这个办法好啊,我看这个办法可以用,咱们就这么着安排去
叶原先是个聪明人。更是个官场上的老油子,他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这些事情。
他的这个办法可胜过自己的办法十倍二十倍了
项文啊,按理说有些事情不该我和你说,但我是你的姐夫,你姐姐一直都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你,所有这些话我必须得和你说。叶原先忽然道:你神威无敌,天下尽知。你一腔热血,善待百姓。你尽心尽力,富裕地方。我大明有你这样的官,那是朝廷之福。百姓之福那。可就一条,你的xg子有些急躁。想到的事情一定要去做,不会去过多的考虑后果。比如这次,尽管你一举铲除了郑芝龙和张肯堂两个敌人,但你真的认为现在是最佳时机整个过程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则满盘皆输。你想过这次为什么会赢吗那是因为你那么多年积累起来的巨大声望,使得你的部下愿意为之效死,团结一心;你的敌人却无比畏惧你的名声,轻易间不敢和你硬碰硬那
他朝着丁云毅看了一眼,发现他听得非常仔细,于是继续说道:你尽管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比如张溥,比如吴三桂,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朝廷不顾一切,会是个什么局面你不反,那就是引颈待死;你反,那就是大逆不道之臣,天下可以诛之。
是啊,我做得的确有些急了。丁云毅坦然道:其实在等待的那些ri子里,我的心里也非常的忐忑,不知道朝廷会用什么态度来对我,一旦正式决裂,我究竟应该怎么办这次我侥幸的赢了,可现在想起来,心里还真的有些后怕那
叶原先界面道:你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丁巡检了,一个人无所顾虑,现在有那么多的部下跟着你,他们的一切都是和你捆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急躁而让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我知道了,姐夫。丁云毅认真地道:我会记得姐夫的话的。
叶原先点了点头,他之所以会如此对丁云毅说,因为从现在开始,自己和丁云毅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丁云毅这条船翻了,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丁云毅忽然道:姐夫,你呢这次在福建官场动真格的了,你会牵连进去吗
叶原先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我不会被牵连进去的,因为我既不是张党的人,也不是郑党的人,我是丁党的人。在福建,我和那些官员没有交接,所以我牵连不进去。不过项文,我想你真正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他也不用对方回答自己:是,我这个人那,喜欢银子,自从当上了泉州知府以后,我捞到了不少的银子,可我也一样做了不少的事情可话又得说回来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想着法子继续捞银子了。
哦,这是为什么丁云毅问了声。
因为局势太危险了那叶原先叹了口气后道:天下都在盯着我们福建,我又是你的人,现在我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心尽力的辅助你,竭尽全力的不让咱们这条船沉了,而不是说什么去捞多少银子,发什么样的大财,这样的话只会使我自己的脑袋先落地。所以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你真正没有人敢动你了,我会当一个全福建乃至天下都少有的大清官的
以后呢丁云毅又问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大权在握,再没有敢动我了,你会继续当清官还是当贪官
叶原先又笑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姐夫,做一个清官难道不好吗丁云毅沉默着道:难道非要当一个贪官才能满足你说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对你下手还是不下手
叶原先淡淡一笑:项文,难道你真的认为清官比贪官好吗难道你真的认为普天下都是清官了这天下便太平了吗
难道都是贪官天下才太平吗丁云毅有些不悦地道。
叶原先缓缓说道:清官有清官的毛病那。清官的毛病在于道德上有一种绝对的优越感,这使他们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问心无愧,从而容易陷入自以为是甚至刚愎自用的境地。清官信仰是千百年来的一大特sè,多少年年来老百姓对清官乐此不疲的期盼和传颂,使得这种信仰甚至形成了一种文化。包拯海瑞这些著名清官的名字即使三尺之童也耳熟能详。老百姓为他们的青天大老爷立庙塑身,四时享祀,香火千年不绝。这既是因为清官自身所具有的品质清正廉洁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体恤民情,但也说明这样一个可悲的问题,那就是贪官污吏层出不穷,滔滔者天下皆是,百姓处在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境地,孤立无援,迫切希望有人能为民父母,为他们做主。清悲观一点说,无非画饼充饥而已。
丁云毅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他忽然隐隐间觉得叶原先的话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叶原先看着他说道:在普通百姓心中,清官可谓是完人,是神的化身,身上只有耀眼的光环而不可能有哪怕是白璧微瑕的黑子。然而,翻阅古人留下的笔墨,我们却能发现一个耐人寻味的的问题,士大夫阶层对清官的评价,实在是不能令普通百姓满意,有时甚至大相径庭。有的简直到了口诛笔伐的地步
丁云毅听着忽然想到了一段话:
清廉人原是最令人佩服的,只有一个脾气不好,他总觉得天下都是小人,只他一个人是君子。这个念头最害事的,把天下大事不知害了多少赃官可恨,人人知之;清官尤可恨,人多不知。盖赃官自知有病,不敢公然为非;清官则自以为我不要钱,何所不可,刚愎自用,小则杀人,大则误国。
这话虽然偏激了些但却未必便没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