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以为你走了。原来你是出去给我端吃去的了。你第一次给我做吃的。”
拼命抑压,才没让声音渗出哭音。
那人抚着她的发,一下一下,吻着,仿如昨日,遥似记忆。
也许,有很多东西,都会被时间蚀去,就像海岸边的岩礁,潮涨潮退,模糊了容颜。可是,与他一起共有的回忆,她要好好记牢,不分给时间一点。
“言,你这小骗子。”顾夜白收紧了臂,扬手,往她的屁股打下。
“我不是小骗子。”她笑,终于,眼角,沁出泪水。
到现在,也吝惜一句真心?
“你的高数很好,甚至,你会画画。”他淡淡笑了。
那笑,有点冷,有点她无法明瞭的复杂。
是的,那个家,藏了她对他的秘密,还有,她会画画的秘密。
只是,她所不知道的是,她的一手画,他在这之前,已见过。
“言,其实,你很聪明。”把她缓缓推开,利眸如电,望进她的瞳里。
心,似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她望向他,又低了头。
“言其实会认路吧,也许还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东西。”他的眸,灿如星,黑似曜,又似乎,带了丝残忍。
悠言睁大了眸子,嘴唇微动,终于没有言语。
“你弄好叫我,我先出去了,在这里,防碍了你。”
话音一落,几乎是逃也似的,奔出厨房。
其实,你的其实,不对。不会认路,只想依靠着你,到很久以后。
只会高数,只会画画,还有离开的无奈,瞒了你。其他的,早已坦诚于你,就像我的身/体。
慢火,熬着小粥。没有出去,只闲适的倚靠在桌子上,看蓝色的火苗簇动。
是他表现得太在乎了吗,她才一再躲避?
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一堵墙。她不说,他竟不愿意胁迫她太过。遇上她,他真是疯了。
也罢,便用自己的方法去查。他确定,他要她,这就足够。
直到粥好了,盛了一碗,才走了出去。
大厅,她只开了沙发旁边水晶几上的小灯。
灯光很淡,她便在这微暖的灯光中睡去,长长的睫毛投下颤动的阴影。小嘴微张,呼吸细细,像个小孩。
“言,也许这一刻,你才真实点吧?”自嘲一笑。
放下手上的托盘,在她身/旁坐下,长指抚过她的眉,也凝了眉。指,在她的唇上划过,柔软的触感,又蛊惑了他的情绪。
俯了身。
搁落在她身侧的手机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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