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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晏叫声惨厉。
这一天,便这样过去。
往后数天,日子如常。
谁也不会去理会这样一场无关重要的恶作剧,在这景致斐然的校园里,不过是一个似有还无的玩笑。
不管是大大咧咧的林子晏,还是冷漠沉邃的顾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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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仿佛提前在四月。穿越了节候。
明明是阳光妩媚,转眼雨落珠盘。
下课的铃声早敲过,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却把几乎所有的师生都困在教学楼门前。除去少数女生带伞遮阳外,几乎无人携带雨具。
以F,S作头文字的单词早被男生们用了无数遍。其中头等愤青者当数林子晏。
顾夜白轻靠在墙上,脸上声色未动,心里却也不禁自嘲一笑。
早前因承担了一间杂志社的插画工作,向系里导师夏教授申请了延交期中考的数桢画稿。
这下麻烦了。
那日的情景,在脑里淡闪而过。
“理由。”夏教授埋首书案,眉眼未抬。
“接了份兼职,得自己养活自己。”他道,不卑也不亢。
夏教授抬头打量了下他,目光锐利。自己这个学生并不简单,表现欲是人类的劣根性,人,无时无刻不想表现自己,他却锋芒尽收,从不把匠心独运的视觉和深层的技巧用在作业上,如果不是和著名美术杂志《原色》的总编交好,一次无意中老友向他提起,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成绩中游的学生竟是他们专栏特定约稿人之一。
杂志上的画作叫他大吃一惊,画画这玩艺和一个人的天赋年资是分不开的,他一向自视颇高,可是要达到顾夜白这水平,却已是差不多四十岁时候的事。执教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奇怪却又天份极高的学生。做学生的,费了心机来隐藏自己,为人师表的,却无法眼睁睁的看一块璞玉埋没。
或许,这次是一个契机。
“小顾,如果我答应你,这对其他同学不公平。”
“教授,我自愿在成绩上减去十个百分点。”
语气淡定,没有丝毫的恳求或者献媚。
“一个星期后十二点半前把作业交上来,逾期不效,另外你那十个百分点还不足以打动我,把你为《原色》作画的本事尽数拿出来,这是唯一的条件。”
顾夜白微讶,倒也没说什么,只一笑离开。
冒雨过去,画稿颜料遇水即化。只是他向来没有爽约的习惯。瞥了腕表一眼,顾夜白再不犹豫,把画稿往衬衣里一塞,不理会背后林子晏的嚎叫,快步往台阶走下去。
那微沁了凉意的雨水甫方落到身上,一把伞却已在头顶上方舒展开来。
最初映入眼中的是一只握着傘柄,微微颤抖的小手。
“那个——同学,你要去哪里?我们——一起走吧。”雨伞的主人,似乎也在微微颤抖着,声音低迷。
有什么在脑里簇闪而过,他心中一动,锐眸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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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