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白一怔。
这是他交给夏教授的作品中的其中一帧,这是他仿毕加索早年同名作品而临摹,不过其中又加了自己的技法和创意。
“什么意思。”他阴沉地问。
“是的,你的猜测都对。我知道在电话里对你的请求有点无——”含糊地带过最后一句。
认错态度并不诚恳。
顾夜白锁眉,只冷冷看她。
“后来,我想,当面请求比较有诚意,可是,在见到你之前,我突然决定放弃了,不骗你。我是真的决定放弃了。”
“这毕竟打扰了你的生活,我们又不认识,你并没有理由更没有义务帮我——你一定在想怎么会有一个人这么不害燥,脸皮厚吧。”她苦笑笑,“我确实打算放弃了。如果没有那些画,我断不会喊住你的。很美的画,我不希望就这样被雨水毁了。”
“你懂画?”
她摇摇头,神色有点黯然,随即扯出抹笑:“我,俗人一个,不过好东西,是雅俗共赏。”
“雅俗共赏?”他唇角扬起丝冷笑,“你却清楚知道那是高更的作品《拿烟斗的男孩》。”
“不是毕加索的么?”话音一落,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噤了声。
他颔首,淡淡道:“不错,连出处都很清楚。”
她,被摆了一道。
“那幅画,”她低了头,好半会才涩然道:“曾经,我认识的一个人也临摹过。“
“那么明媚的颜色,花冠上的花还在开着,画里少年年华正好,可他却那么寂寞。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幸福和快乐,他的哀愁悲伤又有谁去想过,无人问津,也不过是刹那芳华,还没开尽已经凋谢。”
闻言,顾夜白全身一震,墨濯的眸有瞬间的失神。
男人的反应,她并没看到,只郑重地对他一鞠了,低声道,“之前对你所做成的困扰,对不住了。我不会再来麻烦你。”
衣衫半湿,裹出纤瘦的曲线,小小的身影拖着缓慢的步子,渐渐便要消失在眼前,顾夜白一阖眼睛,又睁开,道:“非我不可?”
她一怔,旋即折了回来,满脸惊喜之色:“你,改变主意了?”
顾夜白不语,好一会才淡淡道:“不管怎样,今天的事,我欠你一个人情。电影下周末公映,到现在还有两周时间,你帮我做一件事,事了以后,应你所求。”
“真的?真的?”她欢呼出声,眉眼盈盈,弯成一抹浅浅的月。
“行的,行的。十件事都可以。”
眉峰一皱,顾夜白有了平生第一次的悔意。
寝室里,听罢,林子晏再次滚地。
“那小女生叫什么?”
顾夜白正埋头为作品润色,随手在一旁的画布上写了个名字。
“路悠言?”林子晏撇嘴:“路有冻死骨的路,念天地之悠悠,独伧然而涕下的的悠,喜言是非的言?”
“子晏,你脑袋里怎么净装龌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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