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能猜出来吴乐的计划了,四周望了一下,路的一侧是山坡,有些陡峭,下面是山谷激流,另一侧则是长亭,长亭后面是一片洼地和密密的灌木林,藏人肯定没问题。
规月和镂冰并不因为自己是宫人而不肯卖力,二人也帮着推车。我走到那几匹马那,轻轻地摸了摸他们的鼻子。马儿很有灵性地低声咕噜咕噜叫,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蹭了蹭我的额发。我轻轻将它们一拍,几匹马顺着山路小跑走了。
王赫有些不解,皱着眉头道:“没有马咱们怎么离开这?”
我道:“现在是要马就没命,往北逃只怕是逃不掉了。吴乐把车推下去,是让那些流寇误以为车子出了事。”
“那也不至于把马往北边赶啊。”王赫有些急了。
我道:“把车推下山谷是为了让流寇以为车子出了事。把马往北边赶,则是让流寇误认为人骑着马逃了。待他们去追马,我们就可以趁机脱身。”说罢,我让规月把置换的那些铜钱拿来。等吴乐他们把车推了下去,我便将那些铜钱一股脑地全倒在了山谷的滑坡处,希望这些流寇会被钱财吸引。
吴乐颇为满意,而后又皱了皱眉:“咱们得留匹马,想想看,车子出了事,马却没事,人家不会起疑么?”
说罢,吴乐瞅了瞅旁边的那名男子和他的马,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王赫。还没等那男子反应过来,王赫早已箭在弦上,一发射中了马脖子。那发箭极狠极准,寻常士兵断没有这样的力道,只是一瞬,那匹马便应声倒下。
规月和镂冰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不轻,别说他们,就连那男子也是目瞪口呆。
吴乐什么也没说,走到他身边,略带歉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到我面前,笑道:“倒是没吓着你。”
我苦笑道:“杀了马不过是为保人命罢了。”
“那若是为了保命,姑娘也会杀人么?”旁边的男子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话语中满是寒意。
我看了看规月和镂冰,她们二人都看着我,神色中带有一些惶恐。
我沉默良久,道:“或许会。”
吴乐的湛湛双目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他也平复了神色。
最后,吴乐一个人把马弄到河谷处,又从行囊里刨了件衣服,浸了马血,塞在车轮子下面。远远看着,就是马中了箭,导致了一出马死车毁人亡的惨幕。随后吴乐便和我们一起躲到了低洼处的灌木里。
夜晚半天都没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我们才听到杂乱的马蹄声。树木挡住了大片的月光,再加上岩石和灌木遮掩,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我本以为来的是流寇,但是第一个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名身着全铠的兵士,他的背后背着长形的信筒,上面插着朱红的旗子,旗子上是一个“魏”字。他的右肩已经被一支黑羽箭穿透了。他骑的马跑的很慢,似乎十分疲惫的样子。
听着马蹄声,后面的追兵显然不少。王赫刚想从灌木丛里钻出去救人,只听“嗖”的一声,另一支黑羽箭射中了马的后腿,那兵士便重重地从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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