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 潜心修练

什么。莫苦什么都没要。只有阿米巴，从头到尾都盯着季山手里的笔看，最后还是洛炎帮他做主，要了台电脑，外加套彩色笔和一打白纸。洛炎估计阿米巴的智力也就到幼儿园这里了。

    各自散开后，洛炎就跟着烟头进了他的房间，不过事实上他是冲着莫苦去的。烟头睡了一晚上已经没事了，只是脸色还是一样苍白，不知道是他脸色本来就这样还是药物的残留毒性。莫苦虽然庆幸烟头似乎是没事了，不过还是担心会有问题，一步不离的跟着烟头。可惜烟头显然很不喜欢他，就连洛炎都能很清楚的感觉到烟头眼中对他的敌视和警惕。所以洛炎跟进去的时候，莫苦似乎也有松口气的表情，因为他急于想从烟头的口中问出事情的经过，而烟头只肯对洛炎说话。

    不过让莫苦失望的是，洛炎完全没有帮他的意思，而是对他的那身功夫感兴趣。

    “你们那个门派利不利害？”虽然昨天莫苦没有动手，不过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势很有高手的味道。

    “任何功夫只要用心修练，都会很利害。”其实莫苦现在很想揍他，好让他亲身感受下是不是利害。

    “教我怎么样？”洛炎很清楚一件事，他现在对付普通人是绰绰有余，但是真的碰上高手，他就跟个普通人一样了。

    “我们有门规，不能私自外传。”

    洛炎托着下巴看着他，突然转头对烟头说，“他是你小弟，你搞定他。”

    烟头看着莫苦，半天只蹦出两个字来，“教他。”

    “就算是大少爷的命令也没办法。”莫苦还是死不让步，死鸭子嘴硬的说，“而且就算是大少爷要学，也不能教。”

    “这小子到底是干吗的？”洛炎很无语的问烟头。

    “我又不认识他。”烟头很无辜的回答。

    然后，四只眼睛开始很疑惑的上下打量起了莫苦，一边打量，洛炎还一边嘀咕，“你到底是从哪蹦出来的？”

    “我一直是跟在程先生身边的。”莫苦让他气的脸都红了。

    “哪个程先生？”

    “当然是大少爷的父亲。”

    “你老爸？”洛炎转头问烟头。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烟头眨眨眼，自己都不确定的说。

    晕，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家子？洛炎压根没办法想像一个人会连自己的爸爸都记不清楚。

    “莫苦同志啊，你看，你家少爷压根就不认识你，要不，你先回去找那个程先生开张介绍信来？”

    莫苦暴怒！“我从出生就在程家做事了，程家的人全都认识我。”

    “你家还带用童工啊？”洛炎只当没听见的转头问烟头，烟头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怒啊！莫苦终于知道今天不让洛炎达到目的，是不会放过他的，偏偏现在少爷只听他的。“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修练的根本，别的没办法教你，而且没个十年、八年的，也练不出什么东西来。”

    “抓我的那个人，跟你是一起的？”烟头想起了昨天诡异的情景。

    “是的，他叫莫海，是我的师弟。”

    “你在他手上吃过亏？”洛炎**去问道。

    “嗯，很奇怪，我被他在胸口打了一掌，不痛，但是浑身都使不出力气。”

    “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为什么夫人一直说你体弱多病？”见烟头终于肯说了，莫苦迫不急待的问道。

    烟头看着洛炎，洛炎却是对着莫苦不怀好意的笑。

    这个混蛋！莫苦认命的说道，“我们修练是以气为主，我们相信，气的强度是无限的，只要对气的空制力够强，就不会受到任何物理上的伤害。”

    “气功？”

    “类似吧，应该比气功进化很多。”说完，转头看向烟头。

    烟头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尽量平静的说，“我确实是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年，我只知道我出生的时候身体就很虚弱，算命的说我是魂魄不全。”

    “但是少爷现在看上去很健康。”

    “也许是恶魔也觉得我太可怜吧！”烟头苦涩的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

    “我说莫苦，”洛炎止住了烟头，一手勾上莫苦的脖子哥俩好的德性，“你是不是应该再多透露那么一点点？”

    莫苦恼怒的瞪着他，却始终拿他没办法，郁闷的继续道，“修行分为悟气和控气两个阶段，悟气开始是以五感去感觉四周的气，进而感觉出自己体内的气。控气也一样，就是用各种办法去控制这些气。修行到一定的程度，能借由轻微的冲击控制别人体内的气，莫海昨天用的就是这个。”

    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洛炎听到现在还是没个概念。

    “刚刚少爷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好了。”洛炎继续挂在他肩上，“我跟你家少爷，还有阿米巴，似乎都因为某些我们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被个喜欢恶作剧的神选中了，就像你昨天看到的，我们的力量、速度、体能都远超常人，你家少爷的病也在身体改造的时候自动痊愈了。”

    莫苦睁大了眼，显然对洛炎这种胡说八道编故事般的回答无法接受。但是昨天晚上那些异常都是他亲眼所见的，不信都不行。“那昨天少爷昏迷是因为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说的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种谈话模式真是该死的让人讨厌。“你把手伸出来。”然后伸手在洛炎的手掌前朝着他的手扇风，“有感觉到风吧？”

    “废话。”

    “这就是气！”莫苦很认真的摊开手掌，“其实我们四周的气都是在流动的，包括我们身体里，也有各种各样的气在流动。但是普通人只能查觉很明显的气的流动，比如风。天地万物的一举一动都会带动气的流动，等你这样站着的时候能感觉到空气中气的动向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开始悟的时候你可以把衣服脱了，这样感觉比较灵敏。”

    “回去试试，要是不明白我再来找你！”虽然听上去还是有点玄，不过似乎行的通。

    “昨天的事少爷还没告诉我呢。”一看洛炎要走，莫苦急了。

    “车里太闷，所以我昏过去了。”烟头面不改色的给出一个猪都不会信的答案。

    “少爷！”果然，觉得自己上当的莫苦应声跳了起来。

    “莫苦！”已经走到门口的洛炎没有回头，只是止住了莫苦，“如果你一见面就想挖别人的伤口，那就不能怪别人讨厌你、敌视你了。”

    洛炎一向都信奉，想说的自然会告诉你，不想说的就别去问。每个人都有不能或不想说的事，何必去强逼。当然，这种体贴的信条，洛炎也只会用在他想体贴的人身上。

    回到房间，洛炎脱了上衣，盘膝坐在床上，不过只是因为这种姿势让他比较有在修练的感觉。闭上双眼，整个世界突然都变成了一片黑暗，整个思绪似乎也随着垂下的眼帘一点点的沉静了下来。天气不是太热，空气很舒服，窗外隐隐还会传来树叶在风中的沙沙声。闭上眼睛之后，洛炎突然有一种皮肤自己在用感觉看世界的错觉。但是想要抓住用感觉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又会突然发现眼前是一片黑暗。也许用眼睛看世界看了二十几年，一时间要他换种方式“看”世界，还真的不习惯。

    所有的意识都停留在了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隐隐的，似乎真的能感觉到有什么在流动。滑过**的肌肤，轻轻的，比羽毛更轻的，甚至穿过他的身体，就像时光在流逝的速度般。

    十多分钟后，洛炎的房间里传出了一种微弱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