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木,搬稻草,将还能用的瓦片从瓦砾里拾起来。
墙壁不是被凿穿大洞,就是成片垮塌,也要费力重建。
院里廊下的血迹一片一片的,用水冲刷好几遍还有血印,一股血跟土的腥味。
布置的陷阱也要全部拆除,一个都不能留,免得误伤。
至于马匪的尸体,倒是早被官府拖走了。
忙到晚上,众人在勉强能睡的屋子里,摆了个大通铺,将就几日。
谢斐的松月居也还能住,她跟浮玉两个忙完了,翻出藏在柱头里的金银首饰,细细清点一番。
一样都没少,真是老天保佑。
许是马匪们发现这庄子贫困破败,失望之余只大加破坏,没真的仔细翻找。
浮玉抱着一包首饰,有种劫后余生的沧桑感。
“姑娘,从小到大,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凶险的事。你说那帮马匪们,怎么就在这么多地方里,挑中咱们这了呢?”
谢斐握着个金元宝,拿手帕擦了又擦,说,“可能就是巧合,别多心。”
浮玉正要追问,外头又传来邹大婶子的声音。
“谢小娘,我们把孙氏拎来了,您现在处置吗?”
浮玉慌慌张张将包裹收拾起来,塞到衣柜里。
谢斐到院子里,说,“进来吧。”
摇摇欲坠的大门早已形同虚设,邹大婶子和几个妇人,还是等谢斐回话了再进来。
孙氏一张脸已看不出原样来,但不知哪来的底气,还叽叽歪歪地叫嚷着什么,一个字也听不清。
邹大婶子嫌恶道:“她嘴硬得很,说她马上就要去裴府当体面的管家婆子了,以后要把咱们都拖去喂狗!”
谢斐问,“孙大郎呢?”
邹大婶子骄傲道:“我小儿子他们几个年轻人,早把孙大郎打了一顿,腿都瘸了,而后轰出庄子去了。”
孙大郎头破血流,捂着瘸腿在外面叫骂,说他是萧大娘子的心腹,以后得了权,要来把这破庄子踏平。
男的卖去做苦力,女的卖到窑子里,一应老的小的,一个都跑不掉。
水怀玉胆子小,听到这些话,揪心得很。
“小娘,他们母子俩,不会真的报复咱们吧?”
谢斐道:“报复是肯定的。”
但有没有这个能耐,可不是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母子,自己能决定的。
来到孙氏面前,谢斐一把掐住她脖子。
她满眼惊恐,想要放声咒骂,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谢斐道:“你以为,萧大娘子是多好说话的人吗?你又以为,你真能到裴府,呼风唤雨吗?”
孙氏眼里明明白白写着,她能。
她自诩还算聪明,又有个出类拔萃,英武高明的儿子,她们母子俩,是注定要飞黄腾达的。
不管是踩着谢斐,还是攀着萧世蓉,他们一定会往上爬,爬得比谁都高。
谢斐看懂孙氏的心理,摇摇头,说道:“真是自命不凡,可惜,你没那命。”
太过于仓促直白的欲望,在达成之前已显露无疑。
萧世蓉是高傲,不是愚蠢,哪会真心实意,重用这样的人?
谢斐拍拍孙氏的脸,对邹大婶子说道;“把她送到裴府去,另外,她那三个同党呢?”
邹大婶子道:“裴府没说怎么处置,您是想将她们赶出去,还是怎么着?”
这三人也跟孙氏一样,都是这两三年被派到庄子里的,本也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