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全盛时期,内外勤特务不包括武装特务部队便有近5万人左右。直接在军统局领取薪津的在后方有17600多人,在沦陷区有6000多人,海外各地有000多人,其余半数则分散在各公开特务单位,不在军统局开支。
一些战时性质的机关相继撤消,这一大批过去不由军统开支的特务,这时又都回到军统请求另派工作。按照军统惯例,特务们在没有派定工作的“待命”期间,照样要发给生活费。这样一来,经费便更感到紧张,几乎月月要先向军需署透支。蒋介石对此也大伤脑筋,便同意采用汰弱留强及整顿经费等办法,准许动用一部分接收汉奸的财物珠宝之类东西,变价出售来发遣散费。对死亡了的特务的眷属,也一次发给一笔抚恤金之后,便不再负担他们的生活费。
按照军统过去办法,因公死亡的特务遗属,每月或每年要发生活费或补助费,其子女入学,也由军统负担。10多年来,积累下来的遗属遗孤数以千计,这一笔开支也很不小,并且无法报销。这一次便发给约可维持个月到半年的生活费之后,便不再置理。当时这些措施,在郑介民和毛人凤看来是他们的得意之作。
这种快刀斩乱麻的手法,的确可以使以后经费的收支渐渐上轨道,不会再和过去一样乱抓乱用。戴笠虽然弄过不少的钱回来,但是没有积累,弄得越多,开支也越大,会计部门经常在过年三十夜,天天在喊钱不够用。
经过这次大肆整顿,情况是好了一些,但一些被遣散和被送到军官总队去的特务,以及拿到几个月生活费的遗属,却对此大大不满,到处充满怨恨之声。不过少数自动请长假离开的大特务,却又极力歌颂这一处置。因为他们大都已经腰缠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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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不死,还天天在担心被人揭发,要出问题了想走也走不了;这样一来,正合了他们的心愿,可以无忧无虑地去享受下半辈子的清福了。而一些被遣散与送到军官总队去转业的人,由于他们平日与外间关系少,贪污敲诈得到的钱也不太多,并且因为来得容易,也花得痛快,满以为有此靠山何愁没钱可用。
但是,当他们还在军统工作时,在社会上还有一批酒肉朋友,彼此互相利用,各方面还卖卖帐,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再去找这些朋友时,便都采回避敷衍的态度。例如一些担任检查工作的特务,当他们在水陆码头上耀武扬威的时候,一些轮船上的负责人和私车老板、运输商人,对他们真是恭维备至,一旦知道他们已离开了军统而去找这些人想要点工作做的时候,态度立刻改变了,再也不和他们称兄道弟,有的还送上几文钱打发一下,有的干脆不理。这时,他们才感到离开军统活不下去了,想再回来又不可能,做生意又没本钱,过去那种为所欲为的日子已不存在。
到军官总队去的人只能拿到有限的生活费,住在挤满人的宿舍里,吃着部队一样的伙食。这些过惯了舒服生活、花惯了钱的特务们,要他们过那种日子,莫不叫苦连天,怨声四起,再想见一见郑介民和毛人凤都不可能。
这时他们越来越怀念死去了的戴老板。在重庆的一些特务,经常跑到戴笠生前在中美所松林坡的一座别墅去痛哭,因为戴死后这里已被特务改为祀奉戴笠的“戴公祠”。另外那些一向靠军统抚恤过活的遗属,也很快把发给的一点儿钱花完。他们仗着自己的亲人曾为军统卖过命,戴笠在世一再答应养他们一辈子,他们便不管是谁负责,还是经常吵着要钱。
保密局从成立到解放前逃往台湾,一直没有停止过处理这类问题。这次裁汰人员的标准,主要是保留“核心分子”与“基本人员”,对一般特务则进行挑眩当时被军统称为“核心分子”的,大多是指抗日战争以前参加军统的老特务;“基本人员”则多系抗战期间军统各个特务训练班所毕业的学生;“一般分子”则多为抗战期间从各公开机关中吸收来的和私人介绍进来的,以及由士兵中提升起来的。
保密局成立后,把每年从士兵(主要是内外勤单位中的勤杂士兵)中提升一定比例的人参加军统组织的办法取消,不再吸收这类人员,当时军统送往各地军官总队去转业的特务,前后达到两万人左右。重庆最多,有5000多人,西安000左右,江西800多人,其他各地也都是几百到一两千。
当军统大量裁减人员还正在进行的时候,弄得人心惶惶,不但被裁的人员感到不满,连被保留下来的一些人也同样不满。毛人凤在表面上虽不敢反对,但内心却是希望多保留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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