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一下,现在,你来做主。”老安嘴角咬着绷带,把胳膊上一处伤裹好,然后对我道:“还要不要继续走下去了。”
他没有调侃和开玩笑的意思,好像真的把决策权交给了我。我犹豫了,如果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的话,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继续,但是我看着苏小蒙和一脸伤痕的范团,心里就觉得不忍。
“不行的话,你们回去,我再下去看看。”我想了想,只能这么回答,
“进退,都是一起,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人,一旦进入我的队伍,我就不会丢下你。”老安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绝对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同伴。”
这让我想起了在昆仑河谷的时候,老安冒死在网一般的闪电中救回保良的那一幕。我说不清楚自己是被什么给触动了,突然觉得老安这个人无论好坏,都是一个真实的人。
我们还想继续商量一下,但是就在伤口刚刚处理完不久,已经消失了的铁索摩擦的声响由远至近的重新回响起来。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些大头猴子去而复返了。
几个人立即全神戒备,用手电去照,脚手架阻挡了一些视线,不过和我所想的一样,很多猴子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从脚手架中空的地方朝这边蹑手蹑脚的走。
“还尼玛的想搞偷袭!”范团看见这些东西就火大,挺着肚皮站直身子,牙咬的格格作响:“爷跟你们拼了!”
猛然看上去,那些猴子就好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凑堆过来想背后袭击,但是看了一会儿,我突然觉得不对,猴子之所以走的很慢,好像完全因为它们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抱着妞妞先走!走快点!”我什么都不想,马上让苏小蒙躲的远一点。老安估计也看出什么了,和我站在一起,紧密注视着猴子的举动。
此刻的情况突然就变的很诡异,一群猴子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在慢慢靠近我们,就好像一个原始部落里的土著斗不过装备现代化武器的军队,转而拖出来一件秘密武器一样。
猴子在慢慢的接近,随着双方距离的不断缩减,我听到一些猴子开始乱叫,它们的叫声里有一种复仇般的快意。距离的缩短让视角扩展,视线也逐渐清晰,当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一定程度之后,我从那群猴子中间,一下子看见了它们拖出来的东西。
“卧槽!一根大木头!”范团忍不住道:“是想拖出来撞死我们?还是想撞毁脚手架?”
“那不是木头!”我感觉额头上开始冒汗,那些猴子齐心协力抬过来的东西非常粗大,估计一个人都合抱不过来,而且很长,猛然看上去,的确像一根刚刚从老林里砍伐下来的原木,但是在我的观察下,我看到这根“木头”上面,布满了铜钱那么大的鳞片。
鳞片一层一层,泛着一种乌黑又光亮的色泽。当猴群把这根“木头”般的东西拖到一定距离时,立即松手一哄而散。一瞬间,那东西完全暴露在我们眼前。
“不是木头!那是......”范团一怔,脸上的肉就开始抖,声音也开始发颤:“那是什么?一条蛇?水缸那么粗的蛇?”
“不是!”我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脑子飞转,一些过去听人讲过的事情嗖的从记忆深处冒了出来。
这个被猴群拖出来的东西的确很像蛇,但即便是最大的岩蟒和蚺都不可能长出这种鳞片。我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这根东西,不仅仅是我,当今的生物学领域中,对于这种东西的记载也很可能是空白。
这条巨蟒一般的东西通体乌黑,这种色泽是光线照射鳞片之后产生的,但是它的头部上面有一个赤红色的包,很像丹顶鹤。这是一个相当显著的特征,如果不是这个特征,我可能还回想不起关于它的来历。
猴群放下这个东西之后就叽叽喳喳退到了后面,一只比较大的猴子上蹿下跳的蹦过来,跳到这东西脑袋后面的位置上,它冲我们呲着牙,表情很丰富,但我知道那绝对不是善意的表情。
紧接着,这只大头猴子在那东西脑袋下面的部位一伸手,抓住一块鳞片,用力拔了下来。在我的观察中,那东西好像始终处在一种沉睡的状态里,但这块鳞片被拔下来之后,它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硕大又粗长的身躯触电般的一抖。
“什么都别说了。”我擦掉头上的汗,感觉腿有些发软,抬手就抓着脚手架:“跑!不跑就没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