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儿走失了,那可是一大笔经济损失。
阿鲁的房子看上去虽然简陋,但是个小歇山式的木结构房子,这里的房子造型都差不多,不过多数都是那种悬山式的一层木房。像阿鲁这种两层的,不多见。一楼堂屋的中间是个火盆,用三块花岗石围着,花岗石上面立了三根柱子,正中间一个铁钩垂下来。
我从来没有到过彝族家庭,他们的日常生活不由得让我感到惊奇。
小青天说:“没见到过吧,中间这个叫火塘,取暖和煮饭用的,你可以看它,但你不能往里面吐口水,不然咱俩就别指望在这落脚了。”
我知道一般少数民族都有一些自己的习俗和禁忌,我只要规规矩矩就不会有事。
阿鲁把我们安排在二楼隔间,里面有张床,上面的被褥黑漆漆的看着很不对劲,阿鲁说这个阁楼之前是给阿木他爷爷睡的,爷爷死了之后,这床就一直空着了。
我心里就有点发毛,敢情弄了个死过人的床给我们睡呢!
阿鲁的老婆是个皮肤有点蜡黄的女人,为人很热情,马上从下面搬来干净的铺盖给我们换上,嘴里面不停的说着些什么,我和小青天也听不懂。
抛开死过人这个不可改变的事实来说,这个阁楼还真是个挺不错的栖身之所,而且从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还能看到下面一层屋顶的瓦,上面长了很多的青苔。
阿鲁把我们安顿好之后就出去收割稻子了,她老婆在厨房忙着一群人的晚饭,算上我们两个,今晚会有十几个人在阿鲁家吃饭。村里面民风和谐,不论什么事,大家都是一起干,尤其在农忙时节,人多力量大,一户人家的田地,两天就可以忙完。
幸运的是,这个村子竟然有电,我赶紧把手机拿出来充电,想等充完电打打武阳的电话。等手机充电的当口,我和小青天再也抵挡不住肆意凶猛的睡意,沉沉的睡去。
一直睡到晚上七八点,梦到自己正在吃大餐,满桌的美酒佳肴,正打算开吃,就被摇醒了,原来是阿比过来叫我们下去吃饭。估计刚才那梦就是被下面的饭菜香味所诱发的。
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吃压缩饼干,嘴巴里面早就淡出鸟来了,看到阿鲁老婆准备的这满桌的好菜,口水就止不住的流起来。
饭桌上,我边吃边听阿鲁给我介绍这村里面的情况,我因为被桌上的坨坨肉吸引,加上他普通话不标准,只听了个大概。
这村子叫布脱村,据说是明清的时候,祖辈们为了躲避战乱而逃到此处。
这地方极为闭塞,要想出去,得翻过十公里以外的一处悬崖。而且这地方依山傍水,于是祖辈们凭借自己勤劳的双手在这里开荒拓土,终于安定下来,过着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
我心说他妈的这地方这么好,我还出去做什么,不如在这个地方找个村姑结婚,过点与世隔绝的生活岂不美哉?
想归想,其实我心里明白这完全是一种意淫,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着自己的使命,即使你如乞丐一样什么都不做,你也需要维持你身体的机能,直到死去,更何况,我们如今被一大堆诡异的事情所裹挟,想要跳出谈何容易。
彝族人大多好酒,就连女人也能喝个两大碗,而且村民们自己酿的米酒,清香醇厚,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多喝。几碗酒下来,我就有点晕乎了,看周围的事物也有点晃悠。
小青天本来就爱喝酒,这会儿简直如鱼得水,语言不通却也跟桌上的几个村民聊得不亦乐乎,甚至还教起阿鲁划拳。
这时候,一个村民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他起身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了他后颈上的纹身——一颗狰狞的龙头。可是我的大脑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脑袋一垂就趴在桌上睡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