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你加三颗,这总可以了吧!”
“你,你扣门!”
“三颗已经很多了,在我们炊事山,一个月的功勋,只能换一颗灵石!”洛竹大声说道,随即眉毛一挑:“小浓儿,你的背上有颗痔!”
“啊,你,你色狼!”
“而且,就在颈下!靠着左肩!”
“拿着,滚!”
“谢啦!”
洛竹抛了抛小瓶子,十颗培灵丹到手。不过,他心中却暗叹:十颗,杯水车薪,要修到筑基,不知得几回生死,又要耗废多少个十颗。每次破阶,他都总会经历一起生死徘徊。茶凤图说,这是灵根太差的缘故。
“洛竹,我恨你!”
远远的,传来小浓儿的呼声,那呼声疾疾的,带着些小女儿咬牙切齿的味道。就着那所谓的恨意,洛竹踏出了炼丹山。
舍身崖,就在眼前,茶凤图就似那崖上的雕塑,不论是风雪,还是雷电,他都会在其间。酒,仿似永远也喝不完。这半多以来,洛竹自然知道,自己的师尊,以前真的是元婴期大剑仙。可是,整个云奕派上下,都对其避而不谈。究竟,他有什么样的过往,没有人知道。
一步跨上崖顶,洛竹跪伏在他的面前,朗声说道:“师尊,洛竹回来了!”
“嗯,有什么事,你说吧!”
茶凤图的眼光,追逐着满空的雪花,声音又遥又远。处得时间越久,洛竹对这师尊,越是敬服。洛竹常想:师尊心里一定有个人,这人爱雪,爱月。这人多半是他的道侣,因为他的眼神,总是很迷恋那雪月。是那个金丝血凤袍吗?她长什么样子?应该是很美丽,不然,怎么配得上他。虽然他现在佝偻,沧老,像个捡垃圾的,可是,只要他一抬眼,便有一种如山似峰般的气势,另人心折。
“臭小子,怎么了?”
茶凤图久等不见他回答,心中微奇,转过身子,打量着他。
洛竹深吸几口,下定了决心,说道:“师尊,我见到了血凤凰!”
“血凤凰!”
茶凤图眯起了眼,左手在轻轻颤抖。他伸出右手,抚平那左手的惊意。脸上的神色,好像没有任何变化。
“血蔷薇,血凤凰,还有这……”
洛竹走近他,将袍角的血凤一展,经风一吹,那袍角的血凤,就似活了过来一般,一扑一振,像是要驾御九天。
“不可能,你不可能见到她……”茶凤图转过了身,全身都在颤抖,但他转得坚定,眼中的神色复杂,却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
“师尊,师娘是谁?”
“你没有师娘,你别瞎猜!好好的炼剑,记住你答应我的话,要把乾坤殿,竖立在凌霄剑派的山颠!”
“可是,师尊!”
突然,茶凤图勃然大怒,喝道:“混蛋!给老子炼剑去。你以为时间还多吗?辟谷中阶到高阶,再到突破。一层难过一层,没有日日砥砺,没有大量的灵丹铺就,你这废材,就死定了!”
“是,师尊!”
洛竹从地上爬起来,迈步到他的身边,面对着深渊,闭目,运行五行灵法。炼剑!自己估计,多半是戳到他的痛楚了!
茶凤图撇了他一眼,全身的力量,瞬间一松,整个人继续佝偻,抱着酒坛,看着远方,眼中有剑,剑裂风云。
月升之时,洛竹下了舍身崖,茶凤图让他去弄酒。他却在半途停住了身子,遥望着舍身崖,澜月峰上,升起一缕雪光,那雪光一飘,闪到了崖顶。洛竹歪嘴一笑:果然,师尊有事,不想让我知道。
来人低语:“洛竹在偷看!”
茶凤图背对着来人,挥手闭了法阵,沉声道:“你为何还是要来?”
“半年后,我要去凌霄剑派了,所以……”
“嗯,以你的修为,是该去了。去吧,别再回头。”
“真君……”
来人伏下了冰清绝丽的容颜,双手置地,以额抵着手背:“真君,冰卿一走,再见无期!你,你就没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我说什么,你便能做到吗?”茶凤图回转了身,凝视着她。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她的眼睛瞬间凝住,就像千古不化的冰山,片片碎裂。
半晌,她低下头,轻喃:“嗯!”
茶凤图转身面向深渊,似乎想了想,沉声道:“如果,如果洛竹能去凌霄剑派,你,你就帮帮他吧!”说到最后,他像是吐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更显佝楼。
“嗯!”
她轻吐着字,没有任何波澜,可是她的指尖,却在轻轻颤抖。
“紧守道心,你,不适宜动情!”他的声音冰冷无情!
“嗯……”
沉默,沉默似风,沉默似月,谁无情,谁动情,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冰卿去了。”
她一步落入澜月峰的深殿,挥手,将几缕探测的神识搅碎。顺势而侵,太白峰、耀日峰、震戍峰、青卯峰,有四个人皱眉、闷哼、色惊。
“师尊!”
在她的身下,则伏着一个英姿如松的年轻人,澜月峰的筑基高阶大成修士:白冠华!
冠盖满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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