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黑色光芒来。这些黑芒此起彼伏,外表还有缕缕黑气缠绕,看起来貌似杂乱无章,但能挡住赤血幡一击,想必绝非凡物。根据经验判断,应该一种法阵。
她暗暗叹了口气,只道这次定是望宝山而空手归了,只是一回头瞧向杜子平,不由得面露惊讶之色。但见杜子平双目之间金光闪动,似乎是施展什么神通。
杜子平修为虽然远胜于她,但对阵法、炼丹与炼器等修真诸艺,还是前些日子在云重书房中恶补才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只是他原本的底子过于薄弱,纵然苦读,又哪里比得上琼娘几十年来在云重这等高手的耳提面命?更何况,云重对琼娘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是其它人能比得不了的?
实际上,琼娘本来对杜子平也根本没有抱任何希望,连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想法都没有。但是看见这等情形,反到多了几分期待,心里升起了一丝火热。
杜子平这真龙之目虽有破幻之功,而且对幻术与禁制更有奇效,但他对破阵一样也是毫无信心。阵法一道瀚如烟海,若论深奥,在修直百艺中被公推为第一。不懂破阵之法,单凭蛮力,没有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实力,那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足足过了半盏茶时分,他双目才恢复正常,沉思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来,对琼娘说道:“这应该是一座法阵,实非现在我的实力可以解决的。但幸运的是,我手中有一枚玉简,居然与此阵颇有相通之处。”在他的真龙之目下,此法阵已被看得通透,即便是这样,他也知道,以他二人阵法的造诣,根本无力破除。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阵法竟然与当日天云在护国寺禅房所布置的防御阵法极为相似,只不过天云禅房并未按照那阵图布置法阵,处理得极为简单,只具有极普通的防御与隔音功能。即便如此,杜子平也感觉到这两种阵法似乎同出一源。
这枚玉简便是当日天云留下的,里面记载着禅房里防御法阵的完整阵图,以及如何操纵法阵。若没有这枚玉简,杜子平早就与琼娘一道,去别处寻找机缘了。
琼娘讶道:“这是什么阵法?你怎么会有?”
杜子平道:“此事说来话长,这两座法阵也不是完全一样,还有些许细微的差异,我统统讲给你听。”
“这两座阵法都有七层帷幕,层层相叠。上面的阵图也全然一致,也都有两种不同的法力构成。不同之处,天云的防御法阵是由剑气与佛光构成,二者全为金色,所以金光闪闪;而此阵却是由幽冥之力与蚀魔之气组成,因而是黑气缭绕,”杜子平说道。
“构成的灵力不同,那么破阵之法也应该有相应的变化。剑气主杀伐之意,佛光却讲究的是普度众生,含慈悲之力。这两种灵力不但难容,还有相冲之处,这其中的细微之处,你我需认真体会,”琼娘沉吟了片刻说道。
“那幽冥之力与蚀魔之气,一个阴狠,一个霸道,表面看起来相互冲突,实际上到可以互补,融合在一起反而更为容易。破阵的关键就在于这处区别,”杜子平补充道。
琼娘道:“你先按天云的破阵之法,试上一试,看看有何反应?”
杜子平依言,捏了两道剑气,按照那玉简所述,一前一后,落在两处阵节所在。若是天云的阵法,这法阵被剑气所激,带动佛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那么杜子平二人短时间内可来去自如。但这两道剑气尚落到阵节所有,黑气一闪,便将剑气化为无形。
琼娘想了一想道:“如果是天云的阵法,你用别样灵力,只怕一样会被剑光绞个粉碎。还得动用同源的法力。这幽冥之力实在少见,你那赤血幡的血煞之力也有腐蚀之功,与蚀魔之气有些相似,且用它试上一试。”
杜子平将赤血幡展开,射出两条极细的血煞丝来。这两道血煞丝接近法阵之时,果然没有反应,正落在那两处阵节上。只听得一连串的咔咔之声,黑光一阵闪动,法阵却停了下来。
琼娘喜道:“这下成了。”
“琼娘,你真聪明。”杜子平大喜,夸奖道,只是这心里却暗暗嘀咕,这阵法真的这样子就破了吗?
琼娘说道:“我这法子到底好不好使,也难说。只是现在看来,应该没有问题。咱们下去探上一探,有你与血煞魔尸,估计就算错了,一时之间也没有大碍,我爹爹给了我护身之物,届时靠它来脱身,没有问题,只是就别想得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