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在的,现在同样也知道他在等着我回话,我还知道他因为之前的事情特别的生气,我通通都知道,就只是…不知话从何说起。
突然发现一件事,原来我是奇怪的人,之前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一定要来的,然而此刻却害怕了,大抵心里过于恐惧。
越是等待,心里就越大的焦急,所以我等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等不了,我问,“爸…”
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纵然我之前有多么不爽那件事,但是说来说去我还是没有办法不去在意的。
原来手指在我不经意之间微微的在发颤,连着唇瓣都变得粉白,苍白的脸色仿佛摇摇欲坠,这一刻我的心里开始动摇…我是不是不该来,然而,终究是来了。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轻微的叹气,在那之后变成了云里雾里的风轻云淡,什么责骂,什么怒吼通通都是没有的。
这和我想象之中的那个苏父变得不一样了,想好的一番措辞此刻也变得哑口无言。
我的心那道防线也在慢慢的崩塌,唇瓣张了张,终是说了出来,“我…想要在这里。”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想在这里,谁喜欢背井离乡一个人在外面漂泊,不过都是因为没有办法的事情。
因为胆小,因为懦弱,所以选择了最笨的也是最直接的方式——远离。
“你是我的女儿,你怎么想的我难道猜不到吗?”他特别难得的用着很轻柔的语气来和我说话,我咬了咬唇,口腔里淡淡血腥的味道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说,“凝语,你太敏感了,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们?”
我干着嗓音,闷闷的说,“这话我也同样想问你,你们为什么不愿相信我!”
因为太过于想象,所以,明明知道应该这么做的最后通通都变成了反方向。
“你就那么想留下来吗?”他一问,我一怔,感觉微微的发沭,手指摸索了半天还是将那杯水给摸到嘴边喝了几口,心仿佛是平静了不少,我说,“对,我要留下来!”
“一个人在外不容易,清安和我说过,最近我一直在考虑之前的事情,所以,爸爸想通了许多,无论何时何地,爸爸是为你好的,别怨我,出国留学挺好的,我只是觉得你没跟我说这件事心里不舒服,待会爸爸给点打点钱,国外不比家里,什么都需要钱…”
苏父简直成了和尚附体,叽里呱啦的说上个半天,这和以往看到的他大为不相信,我实在是没办法从他那么大的转变中给走出来,若不是真的是他的号码和声音,我甚至是觉得被吊了包。
等苏父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我还是有点云里雾里的飘飘然,就像是做梦一样。
干脆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跟个神经病一样,疼的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才相信事情的真实性。
那么,苏清安的那句狠话又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尘归尘,土归土分的清楚了,这回又是混合在了一起。
都成了一种糟心的事情,干脆一把扯过被子,来美美的睡上一觉。
我算是相信了时差的原因,第二天起床是顶着两个加大版的国宝黑眼圈,因为昨晚我是真的睡不着了,反反复复快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才睡的。
洗漱一番之后,从许婷那里得到最新的消息,是在下个星期一再正式上课,现在也不过是才星期二,还剩下挺宽裕的时间。
“米拉,你做兼职吗?”我问着米拉这件事,在国外好像小孩子从小就开始学习了。
如我所料,她立刻是点了点头,并且表示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聪明如她,立刻问,“凝语,你要做兼职吗?”
我点了点头,不做等着坐吃山空吧,就算苏家有房又车,但是我还是想要靠着自己的能力。
米拉一听稀罕的不得了,她突然举起着很多的例子告诉我们,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米拉纵然家世不俗,但是该是做着很平常的事情。
她笑着对我说,“你来之前我就知道你不会差的,否则,你也分不到那么好的房子。”
那是学校默许的,所以,关于这一点上,学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