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下人,怀袖都没看上,再加上她还比张氏小两岁,而张氏又比贾赦小两岁,所以,张氏也没着急,再加上之前瑚哥儿小,她正好帮忙顾着点,谁知,这怀袖十六岁了,拖不了的时候,张氏正想从管事里挑个有能力、好人品的给她,哪知道老太太苏氏没了。
贾赦用手敲着桌边沉思了一下之后,又问道:“那个之前去前边造谣的人抓住拷问没有?”张磊叹气道:“晚了一步,我们去的时候,那小丫鬟已经掉进了荷花池毙命了,据说正是当日瑚哥儿掉进去的那里。”
不用说,这自然是被杀人灭口了,贾赦冷笑道:“那荷花池这季节,早就冻冰了吧?没想到我这东大院的人,还真就这么喜欢这枯败的残花败柳,这一个个的,孩子、大人都喜欢绕一大圈去看残花败柳啊!”
张磊冷笑道:“对了,晌午的时候,你家老爷子叫来的小子押解的时候,王夫人刚好晕倒,毕竟也是六七个月的身孕了,据说好像还流了血,好像是差点儿早产,但大夫稍微给稳定后还是被送回他们自己的听竹轩,不过听说,刚刚王家来人了,你父亲将人叫去了荣禧堂。”
这王夫人生下的长子贾珠只比贾瑚小半岁,现在两岁半,挺聪明的一个孩子,只是身体有些孱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整个小药罐子,相比于自幼聪明伶俐,健康活泼的就差上房揭瓦的贾瑚,贾代善自然是偏心长孙的,这也是王夫人想要除掉贾瑚的一个原因。
贾赦看着儿子,又问道:“太医来了?怎么说的瑚哥儿,以后可有什么后遗症?还有,那碗药可留了证据?”张磊点头道:“你爹哭求圣上,圣上怜惜老臣,特派太医院儿科圣手孙御医来给瑚哥儿看诊,只是御医来了之后,一把脉说,瑚哥儿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才发烧的。”
想了一下之后,张磊又道:“那碗药,我也让孙御医给看了,问这药若是给瑚哥儿服下,会是什么情况。孙御医当即大怒道,这根本就是□□,别说单独加入的海芋毒汁儿,就是那本身的药性,就可以要了孩子的半条命,侥幸活下来,那也是终身药石相伴。”
贾赦喝了一口粥之后问道:“胡太医的家人,现在在谁的手中?”张磊道:“我家和你父亲的人一起看管着胡家人呢,之前被王夫人派去监视看管胡家人的王夫人陪房,也被二哥派去的人控制在了手里,恐吓之后,胡家人已经将王夫人控制、收买胡太医的人证、物证都交了出来。”
吃完饭之后,贾赦问贾瑚道:“瑚哥儿,跟爹爹去前边送你娘一程吧?”贾瑚现在还小,其实并不能完全理解死亡的意思,只是隐约的知道,以后娘亲不会再温柔的与他聊天,细心安排他的饮食起居了。
张家兄弟自然不忍心让贾瑚这么小就承受丧母的悲痛,于是就骗贾瑚说,张氏因为生了重病,需要去很远的地方治病,短时间不会回来,贾瑚也就这般安慰着贾赦,只是,贾瑚虽小,却懂事的猜到,事情大约并不像舅舅、舅妈们说的那般简单,却也不愿大人再为他操心,这才装作懵懂的样子。
可是,再怎么聪明懂事,他毕竟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这会儿听了贾赦的话,眼圈当即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贾赦心疼的抱起贾瑚,亲了亲他的小脸,心里酸疼的难受,可是却又不得不将贾瑚抱到前边给张氏守灵。
之前贾瑚昏迷不醒,这自然也就没人说闲话,如今贾瑚已经没事儿了,做为长子若是不去给张氏披麻戴孝,将来必然会被人说成不孝。张磊做为正统清贵人家的子弟,自然也是明白的,所以同样不曾阻拦着。
再说,那个躺在外面大厅的乃是他的妹妹,他不忍心妹妹走的时候,却没有儿子为其送行,怕张氏走的不安心。只是到底不放心这对儿父子,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好在,贾代善夫妻还在,张氏的丧礼并不能做的过大,这来吊唁的,也只是一些同辈交好的亲朋好友,余下的就是张家人了。
而此时,已经天黑,更是已经没有了吊唁的客人,贾赦看着简单却庄重整洁的灵堂,赶紧带着贾瑚过来给张家人行礼道谢,张家人赶紧侧身避过,言道:“都是自家亲戚,何必这般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