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省事的玩意,你竟然不提防着一点,让一个外来人在自己家内设下陷阱,你还傻乎乎地一头栽进去!”蒋氏面容冷淡,语气中尽是不满。
“是暮雪的错。”赵暮雪低着头,近乎喃喃自语道:“我也没想到啊,我是见衡堂哥那样护着她,所以才没有及时应对。”
“你说什么?!”蒋氏像是被触动了神经,脸色一变,猛地拍了手边上的桌子。
“啊?!我,我……”赵暮雪有些不知所措。
蒋氏合了合眼,平息了一些怒火,“你给我说清楚。”
“是,是,是……”赵暮雪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然后将赵衡的心思都说了出来。
听后,蒋氏的脸色很是阴沉,眼睛里似乎酝酿着狂风暴雨。
“你跟我来,去找衡儿问个明白!”蒋氏冷哼一声便站了起来。
赵暮雪连忙跟在身后。
赵衡这几日感染了风寒,情况有些严重,所以一直在房间里修养。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赵衡的房间。
蒋氏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些许,她三步作两步走到了赵衡床边坐下,“衡儿……”
赵衡似乎察觉到了有人来了,睁开双眼。看到是蒋氏的时候吃力地扭头,声音也较之平时沙哑了许多:“祖母……”
“别动,就这样躺着。唉,身子怎么这样虚,一个风寒竟病了这么久。”蒋氏轻拍了赵衡的手臂担心地说道。
赵衡稍稍抬头回以蒋氏一个安慰的笑:“祖母,我没事儿!很快我就能起来了。”
“看到你这样,祖母的心啊,就像是刀子在割!”蒋氏从来不掩饰自己对大孙子的看重。
“祖母,大夫不是说了吗,只是风寒,无非是有些严重,很快就好的。”赵衡安慰道。
“你啊!”蒋氏无奈的笑了笑,随后眸光一闪,“等你好了,祖母就入宫,求陛下给你许门好亲事,这样,也有个人可以照顾你了。”
“不行!”赵衡激动地说道。
“怎么了?你岁数也不小了。”蒋氏眸子里的笑意淡了淡。
赵衡想了想,道:“祖母,我现在还在读书,至少等考个功名再想成家大事吧。”
“衡儿,你该不是已经有喜欢的娘子了吧?”蒋氏笑了笑,不经意的问道。
“没,没有。祖母说的哪里话,我平日里都在读书,怎么会碰到小娘子。”赵衡不敢看蒋氏的眼睛,他这个祖母实在是太厉害了。
蒋氏顿了顿,“好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去忙。”
临走时,又叫了赵衡房里的丫鬟跟过来。
回到荣华院。
“给我跪下!”蒋氏逼视着丫鬟,冷冷道。
丫鬟闻言双瞳猛缩,双腿在颤抖,伏在地上,“老,老夫人!”
“给我把大郎这段时间的事情,都给我一件件的说出来!”蒋氏冷声道。
丫鬟愣住了,赵衡的事自然满不过她,所以早早就叮嘱了她,千万不能透露给老夫人听,不然的话,她的后果绝对会很凄惨。
她不过是一个丫鬟,就算是死了,恐怕也没人会在意。
“老夫人,郎君近日没什么事啊。”丫鬟抖着双唇,说道。
“你仔细想清楚?”
“是,奴婢说的是实话。”
蒋氏眯了眯眼睛,不语。
就在这时,蒋氏的丫鬟已经端了一盆炭火来。表面已经烧得通红了,不是冒出火花,啪滋作响。
丫鬟看了看高温通红的炭块,蒋氏似乎是故意放在她的面前,热浪迎面扑来,丫鬟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贱婢,你可要想明白,你是安排到衡儿身边的,为的就是让你看着衡儿,别让一些狐媚子勾引了衡儿。”蒋氏走到火盆子面前,用火钳子夹起了一块烧得红彤彤的炭块。摆在了丫鬟的面前,笑了笑,原本凌厉的眉头舒展开来,唇角上扬,冷淡的表情顿时显得无比柔和。
“老夫人……”丫鬟被吓坏了,不停的磕头。
赵衡是她最疼爱的孙子,她一直没有安排亲事,为的就是要给他最好的。
她一直防范着府里的狐媚子,没想到却被一个外来人勾住了。
一想到这些,蒋氏的目光越来越冷,原本柔和的脸变得如鬼刹般阴冷。
“既然你如此不自觉,那就让我来看看,这炭块丢在你脸上的哪里好?”蒋氏冷声道,随后拿着火钳子,就往丫鬟的脸上凑,毫不拖泥带水!
丫鬟不敢乱动,生怕蒋氏会突然将烧得通红的炭块丢在她的脸上,惶恐的哀求,“老夫人,不要,是奴婢错了……”
她真的怕,若是自己容貌尽毁,她还有什么资本?
丫鬟迅速判断形势,最终在容貌与赵衡之间,做出了选择,“老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什么都说出来。”
蒋氏面无表情,放下了手中的火钳子,冷冷道:“快说。”
“老夫人……”丫鬟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赵长乐?你是说那个人叫赵长乐?”蒋氏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小人。鼻腔里吸入冷冷的空气,平复着心头剧烈燃烧着的火焰。
“祖母,就是这个赵长乐,我敢肯定,就是她设计陷害了我!”赵暮雪站了出来,肯定地说道。
蒋氏猛地站了起来,疾步走了出去。
整个荣国公府很美,什么花都有,蒋氏看着身旁的茂盛的花儿,心里干涩得厉害。
娇嫩的碧叶中,一簇簇洁白如玉,薄如轻纱的海棠花盛开了。花儿们挨挨挤挤,密密层层,开满枝头。这海棠是下人们用心培育的,不然不可能在这个时节开放。
海棠花!
又名断肠花,是极为不吉利的东西!
赵长乐!
十年了,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她才发现,她的恨根本没有完全消失!
蒋氏神情恍惚,移着步伐,向紫竹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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