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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遇上什么妖孽了吧?
“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到此作甚?”云姑娘笑问。
“叫我陶幺吧。”粉衣公子一见云姑娘,赶紧凑到身边,一脸陶醉:“姑娘身上带着药方呢,我嗅到味道了,姑娘不妨把药方赠送与我,我可以答应姑娘一个要求如何?”
云姑娘眼神冷冽,她身上可没什么药方,倒是带着颜氏散信呢。
“这位是来我家的客人,她不是大夫,哪里会有药方,公子寻错人了吧。”风花越发觉得此人来路不明十分可疑,又厌其行为浪荡不检,将云姑娘挡在身侧一脸警惕,那火辣的脾性愣是与年前一样没变。
陶幺拖着一身粉红轻纱,飘飘然到云姑娘身边,眉眼细腻精致如工笔画一般:“不会错的,这个味道世间唯一,我寻了好久,长老说过药方会在凤鸣关东出现,我等了一百多年,如今终于出现了。”
“一百多年?公子说笑。”风花觉得此人失心疯,欲带云姑娘进屋。
“难道姑娘不想见关东靖王?”
陶幺一句话便使云姑娘止步,回首,笑容冷淡:“你究竟是为何人?”
“他是本王的入幕之宾。”
循声望去,只见院外站着一个身穿锦缎便装的男人,云姑娘仅仅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屈膝行礼:“靖王殿下。”
“是个有眼色的。”靖王讥笑,并朝陶幺伸手。
然后院内所有人看到那面若桃花的公子轻飘飘地飞起降落,直接扑进靖王怀里,动作没有丝毫矫揉造作,轻柔的力道根本不是轻功可以施展出来的,简直如同妖术。
靖王是战场下打下来的亲王,一身戾气在岁月侵蚀下并没有消减多少,眉目间的阴鸷依旧如同乌云罩顶,整个人恍若笼罩在阴暗里,哪怕是那垂在脚边的衣摆都透着杀伐之气。
这样一位王爷,怎会是金钱可以拉拢的。
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云姑娘此刻才发现万俟山庄拿钱来拉拢是多么愚不可及的事情,并且忐忑她手中所持有的东西是否有足够的价值,不过但看那位小公子对她的兴趣应该是有余地的。
“靖王爷,小女不知那位小公子是您的客人,有失礼之处还望静望海涵。”装模作样摆出一副无辜的小白兔云姑娘最擅长了,那一颦一笑带着矜持内敛,礼数周全到跳不出任何毛病。
靖王眼神犀利如刃,薄唇讥讽勾起:“皇帝的位置就那么好,刚送走一匹狼,又来一只狐,你们当我着关东靖王脾性好是吗?”
云姑娘低眉顺眼:“岂敢。”
“你们有什么不敢?你敢说你来关东不是向本王借兵谋反?你们好大的胆子!”靖王一手环抱着陶幺,冷峻的脸稍有怒气便十分骇人。
风花尚不知云姑娘到关东目的,此时一听,冷汗倍出。
而云姑娘风里来雨里去多年,岂会害怕威胁讥讽,不动声色看向靖王怀中人:“小公子该劝劝靖王殿下和气生财,毕竟若是小女被靖王殿下处死在关东,那么小公子所说的药方可就保不住了。”
“你威胁本王?”靖王挑眉。
“小女不敢。”云姑娘笑容艳丽。
农舍里自然说不得什么话,门外停放着一两造型华丽的马车,不用想也知道马车主人是谁,不出意外受邀去靖王府一观,风花颇为担心,却被云姑娘一个眼神安抚,并嘱咐若是有什么意外,去客栈寻百宝便可。
一路上云姑娘一声不吭,马车里三个人相对而坐,压抑沉闷,然而那陶幺是个缺心眼儿的,歪歪斜斜几次要睡着,而那靖王竟然伸手去扶,云姑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但笑不语。
也不知这百炼钢如何化为绕指柔。
钢筋铁骨的靖王爷怎么遇到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妖精。
靖王府的装潢建设完全出乎云姑娘的意外,身为土皇帝的靖王天高皇帝远,又有军队盐商之权,照例说应该比当今皇帝还要富庶,所居住的地方即便不能成为奢华富贵,至少也要美轮美奂吧。
而映入云姑娘眼帘的府邸竟然还不如京城中一个二品官的宅邸。
待客之处更是朴素简洁,器具摆设极为简单,小丫鬟上茶亦是普通茶叶,云姑娘只是闻了闻气味便知不过当地大麦茶,她记得初入伯虞侯府,伯虞刁难她沏茶之时那柜子里摆放的茶,少说都有二十来种。
如此比较,这堂堂靖王倒是节俭。
正当云姑娘看着茶入神之时,陶幺裹着粉红薄纱走了进来。
“妖魔记交出来吧,不要让我动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