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娘,侄儿那样的,老老实实娶个能做活的媳妇不好吗?惦记我家小莺做什么?”
她这里嫌弃上了娘家,她娘第一个不乐意了,上手一把掐到她胳膊上,“死妮子!你倒是发达了,看不上娘家了!还说人家忘恩负义,你娘待你的养育之恩,你怎么不记得?!”
这一把可把罗氏掐的哇哇大叫,求饶半天,她娘才饶了她。
罗氏可不敢直接说了,“娘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想要个城里的外孙女婿?小莺嫁给她表哥也就那样了,嫁给城里的多好,赶明隔三差五接你去城里吃香喝辣,不体面吗?!”
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罗母哼哼几声也就饶了罗氏,“那你可紧着点!我看那个姓段的小子就不错,相貌也好,嘴皮子也溜,说是家里没什么兄弟姐妹,就一个祖父,等到他公死了,家里钱还不都是他的!”
罗氏晓得罗母说的是段万全,罗氏不屑地笑了一声,“牙人而已,小莺还能找更好的,开酒楼的,我看都行!”
罗母不信,罗氏也不跟她多说,只道:“等酿酒的事挑好了人,娘让人来支会我一声就行,保准都给划进去,以后也都省劲了!”
罗母得了保票,踏实心安地回酒溪庄去了。小莺从里屋走出来喝水,脸蛋通红。
“呀,听见了?”罗氏瞧了她一眼,笑道:“娘疼你,必然给你挑一户好的!有铺面田产宅地的!你放心!你表哥我是不会答应的,还有你姥娘说得姓段的牙人,我看都不行!”
前面小莺还有脸红害羞,待罗氏说到最后一句,小莺脸色一僵,眉头皱了起来。
她这模样,罗氏一下就看懂了,“怎么?你还看上那段小子了不成?不行不行,他就是个牙人,长得好嘴皮溜也不行!你跟着他且有的吃苦!”
罗氏一脸否定,小莺脸色又红又白,跺着脚跑了。
隔了几日,罗氏的侄子来支会他了,不是寻常支会,进了门就急着喊姑,“姑,婆让我来找你,坏了事了!”
“坏什么事了?”罗氏刚在午睡,闻言趿拉了鞋子下床来。
她侄子道:“那边魏家没直接说挑了谁家,反而是往各家酒坛里取了酒露,编了号用酒盅盛了,让庄子里的人自己评,哪个是好酒,哪个是孬酒。说是公平,就在大家伙眼皮子底下!”
罗氏一听也有些傻眼,“他们这是干什么?!哪有这样的?挑谁还不是自家说了算?怎么评起好孬来了?谁出的主意,懂不懂事?!”
她的问题,她侄子一个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反复催促罗氏,“姑你快去看吧,这事怎么办?这咱们还怎么走后门?!舅爷一个劲吵吵婆,婆直喊头疼!”
把所有都摆在明面上,晒在阳光下,所谓后门,是走不动了。
魏家和崔稚发善心也是讲究限度的,要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用好酒好作坊好人家,怎么卖好价钱?
有些人家偷奸耍滑,就算酿的好酒,也要不得!
等罗氏匆忙赶去的时候,评酒已经结束了。罗氏娘家和舅家的酒水,毫无意外地,在孬酒中垫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