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韦慎的宋氏酒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崔稚手下的小乞丐仍旧盯着韦家,当晚没有唐掌柜上门,但是韦家却少了一个人。
“韦慎的儿子没回家,一家人找了一日,晚间的时候,他们家有哭声。”小乞丐道。
崔稚拿了两张油饼给他,“他儿子呢?”
小乞丐摇摇头,“像是突然失踪的。”
崔稚默了一默,心里有了回数,又问了小乞丐几句,就让他走了。
早饭仍旧四人围在一起吃。宋标昨日一天脸色不好,训了两个小伙计,到了今日仍旧板着脸,宋粮兴劝他,“爹你为着那个姓韦的,值当么?我早就看透了他!”
宋粮兴自有看到祖父离世、师父背叛、家中生意一蹶不振,他这心里对韦慎毫无师徒的情分,只有憎恶。他是从不对韦慎抱有希望的,不过宋标不一样,他实在没想到韦慎居然敢跟他耍花招。
父子俩这般,崔稚便也不再耽搁,把小乞丐的回禀说了。
宋氏父子都是一愣,魏铭问道:“韦慎之子在哪丢得?”
“小乞丐说,听见韦家人说韦慎的儿子下晌去了集市买菜,便没再回来,集市的人倒是见着了他,至于他去了哪里,便不知道了。”
宋标禁不住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粮兴嗤笑一声,“我看说不定是那唐掌柜的意思,想让韦慎在咱们脸前上演一出苦肉计!”
他这么说也不错,毕竟韦慎要来宋氏探听消息的话,宋氏必然会防他一手。而韦慎在边缘地带是必然探听不到真相的,若是能上演一出十香楼迫害韦慎的苦肉计,以宋氏与十香楼的立场,再接纳受了苦的韦慎,就会容易许多。
况且韦慎手艺算不得差,而宋氏崛起太快,灶上除了宋粮兴并没有像样的厨子,而韦慎正好能补上这个空档。
这样一来,韦慎成为宋氏紧要的人,也就顺理成章的可以接触到核心机密了。
不过这一切,还都要看韦慎和十香楼下一步行动。
然而他们刚吃过饭,宋粮兴的话便突然应验了。
韦慎回来了。
宋标听说他来了,差点破口大骂,“他想干嘛?!这是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宋粮兴却禁不住冷笑,“那就让他来!我看他想如何!”
崔稚和魏铭劝着这父子两个都冷静一点,崔稚道:“说来这韦慎不过是唐掌柜手里的一把枪,唐掌柜让他打哪他就打哪,咱们的对手是唐掌柜,做什么与一杆枪计较?”
一杆枪又没有思想。
崔稚并不把韦慎放在眼里,甚至还琢磨着,怎么反过来用一用这枪,倒捅十香楼和邬陶氏一把。
让他们陷害魏大人!崔稚想。
魏铭一听她这话就晓得她什么意思,不禁笑看她一眼,同众人道:“听听他要作甚吧。”
众人隔着屏风,宋标又一次在屏风外单独见了韦慎。
韦慎仍旧穿着那身灰不溜秋的衣裳,相比昨日,褶皱布满全身,好像他昨晚没睡觉,奔走了一夜似得。
宋标看到他一点好气都没有,“又来作甚?”
韦慎朝他鞠躬,几乎鞠躬到了地上,“东家能不能让我再干几天?!”
宋标简直目瞪口呆——韦慎不懂“厚颜无耻”四个字怎么写的吗?!
屏风后,宋粮兴露出了嘲讽又厌弃的笑,崔稚也禁不止摇着头笑了,魏铭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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