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已近申正时分。
孟中亭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小厮松烟眉开眼笑的跑过来,“六爷醒了,这会儿正好。”
“我睡了多大会儿?”
“刚好半个时辰,睡多了,晚间该睡不着了。”松烟道。
孟中亭这几日睡得都不好,晚间睡不着,早上天没亮就睁开了眼,这会儿午后足足睡了半个时辰,那更是一个月没有的事。
“莫不是崔家小妹的肉卷和咸粥起了效用?”
“那必然是!”松烟伺候着孟中亭换了衣裳,口中提及崔稚恭敬起来,“小崔姑娘这手艺真不错,她说了能安神,还真就能!比灶上的做了几十年饭的婆子还中用!比城里的大夫还顶事呢!”
孟中亭连忙让他不要往外说,“到底是个小姑娘家,被人晓得了不好。况且大夫开的是药,她做的是饭,两码事。”
松烟不以为然,大夫的药还不如崔稚的饭,对孟中亭的焦虑效果好,这不是高下立现吗?
他是当然不会同孟中亭抬杠的,嘴里说着是,“一事不烦二主,要不再托崔姑娘给您把晚饭和明日考棚里的吃食也做了?”
孟中亭皱了眉。
本是好心请人家来院中小住的,结果顿顿饭都让人家做,这算怎么回事?
好像请人家来住,就是为了让人家做饭似得。
实际上并不是,他只是觉得那兄妹两个不容易,且小丫头上次还差点被拍花子拍去了。
她长得水灵,眼睛又大又亮,没有拍花子不喜欢的......
松烟只瞧着孟中亭面露犹豫,就晓得他的想法,赶忙开解道:“这是道试的紧要关头了,一年也不过麻烦崔姑娘这一回,六爷就别犹豫了!况且崔姑娘这手艺好,六爷向她开口,她听着定然知道是夸赞,只怕也是愿意的!”
孟中亭不由回想起上次夸她的字,她那双眼睛便亮晶晶的。
想来是喜欢旁人夸她。
再回想晌午那一餐。肉卷一口咬下,满口的肉香酱香饼香充斥着齿间,那种安心不能更多;还有那配料奇怪的咸汤,竟然出奇的鲜美可口,一勺一勺吃下去,浑身紧张消散,睡意卷了上来......
“那就只能麻烦她了。”孟中亭不由道。
松烟点头应下,又听孟中亭开了口,“上次四哥定亲,我见母亲给四嫂准备了一套珍珠头面,亮莹莹甚是好看。我库房里好似有几只珍珠小冠,将那珍珠取下,找银楼做一对耳坠,再镶一支银簪,找个老师傅,东西做的精巧些,能当作压箱底的嫁妆......”
孟中亭吩咐着,松烟讶然挑眉。
几顿饭,自家六爷竟要还人家一对珍珠耳坠、一支珍珠银簪,要是六爷和那崔姑娘都大一些,这话可就说不清了。
不过两人都小,六爷也没有旁的意思,松烟就不多言了,默默去找了珍珠冠,自不必提。
*
这一回重考,没再出什么岔子。
这次道试严得很,没有书吏在里面传试题出来,陶平只想躺平哭泣,他哪有机会通过啊?
但他不敢找邬陶氏,因为邬陶氏也不爽得很。
邬陶氏前些天见了唐掌柜,听说唐掌柜居然敢束手无策撂挑子,直接革了唐掌柜一年的月钱。只不过暂时没人能顶上唐掌柜把安丘十香楼担起了,照旧让他回了安丘。
唐掌柜自觉捡回一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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