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余公之事,众人皆是一番唏嘘。
崔稚和皇甫腾只能退而求其次,又顺着地图看了起来,相中了几套宅院,准备明日去看看,拜托段家爷孙问一问价钱。
回去的时候,崔稚走在前,嘴里说着宅院的事,一回头,竟发现魏铭落了她好远。
“魏大人,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崔稚过去扯了他的胳膊,“你可别跟我似得,当街撞了什么路灯,穿越了那可就麻烦了。我当时好像看了一眼手机来着,没留神就撞上了路灯......”
崔稚心情很好,说着自己那次奇幻的穿越,拉着魏铭回下榻的宋氏酒楼。可魏铭却站住了脚步,“去趟郝氏书局。”
他说去就要去,崔稚看他脸上神情,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也不敢耽搁他,连忙陪他去了。到了郝氏书局,便同管事的打了招呼,要来了近年的邸抄翻看。
魏大人难有这等紧要时刻,崔稚只得在旁陪着,顺便小声同管事的问了问郝修的事。
郝修和刘春江今次考试都失意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人回程路上纵情释放落榜的苦闷,在大明湖畔吟诗作赋,逗留了好几日,直到洪教谕和桂训导说要帮两人联系书院读书,两人得了信,这才传信说马上就回来。
有书院先生指导,那可比自己埋头苦读强多了。
崔稚又问了问《食神飞升记》后续刊印的事,话还没问完,魏铭突然撩了帘子从里间出了来。
他脸色仍然沉着,神色虽不似方才焦虑,可崔稚摸不清他的想法,小声问,“你还想去哪?”
她口气又轻又柔,好似怕惊起落在窗台上的飞鸟一样。
话中的意思,好像你去哪,咱都没意见一样,反正是不敢惹。
魏铭方才查看邸抄的些许焦急,被她这小模样一冲而散,再见她睁着水亮的大眼睛一错不错地瞧着自己,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臂,“去城西。”
她满脸迷惑地抬头看过来,“去城西做什么?”
魏铭手下握得更紧了,“你今早,不是说要吃城西的蛤蜊面吗?”
“啊?”
她满脸黑人问号,刚才十万火急地样儿,现在跟她说,去吃城西的蛤蜊面?
虽然她很想吃,因为那蛤蜊鲜妙可口,面条是摊主大娘手工擀出来的,香弹劲道......不过,魏大人真的没有别的要紧事吗?
只是魏大人根本不让她问,催着她,“快些,不然大娘要收摊了。”
崔稚一听,跑得比谁都快,兔子爹似得。
魏铭瞧着,眼中禁不住露出笑意,“先到的人请客。”
“啊?!”
崔稚又一次黑人问号了。
*
勉强赶上了最后两碗面,大娘把剩下的面条都煮给了两人,满满当当飘着热乎气,崔稚滴了两滴醋,大快朵颐。
崔稚把面吃了个精光,才说起了方才的事。
“你刚才急着查什么呀?那样子怪紧急的,我还以为你想到什么关于余公的事。”
魏铭从摊主大娘处,要了两碗面汤水来,放到她桌边。
“确实是余公的事。”
“什么事?”崔稚立时好奇起来,“斯人已逝,又没有骨血留存,当年的冤案,今上也替他翻案了,还能有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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