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去。
魏铭转头看了他一眼,“叶兄准备如何?将沈攀逐出竹院,逐出扬州?”
叶兰萧闻言一笑,“若只是如此,我为何非要替父亲而去?”
这话一出,魏铭就放心了。
他方才见着叶勇曲怒气冲天,还以为叶勇曲会使出什么厉害手段,没想到竟然只是驱逐沈攀而已。
沈攀此人非同小可,他能从一个寒门小子,一路走到如今这步境地,会借力借势不说,还能忍辱负重。
所以,前世沈攀才能一举拿下叶家,将竹院发展成为竹党,呼啸朝野。
魏铭有前世的经验,晓得沈攀不容小觑,今日不将其斩草除根,他日他必能卷土重来。
显然叶勇曲不知道,不过觉得沈攀是个心机重的骗子罢了,况且沈攀身上牵连沈家的势力,今次又是去沈家大闹,叶勇曲必然会考虑沈家的立场,不会与沈家撕破脸。
利益关系考虑的多了,沈攀也就有机可乘。
但是现在,魏铭放心了,叶兰萧看出了这一点,他要代父而去,那是必不饶恕沈攀的意思!
他朝叶兰萧露了笑意,叶兰萧也看过来,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确切。
两人两骑飞速下山。
山风裹挟着水汽一路为两人送行,催着两人奔山下而去。
头顶有光亮一闪而过,雷声轰隆想起,雨水近在眉睫。
*
喝下一杯热水,沈攀还是觉得心神不宁。
他已经把穆氏送到了沈横脸前。他看到沈横见到穆氏,脸上流露出的那种惊讶和渴求,好像是一头饿狼见到了一块肥美的肉一样,简直垂涎欲滴。
沈攀当时只觉得恶心,连带着对穆氏恶心了两分,当穆氏看到沈横瑟缩地向他靠近,他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穆氏进了沈横的房里,倒是没有立时天翻地覆,沈攀不晓得沈横在做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他又喝了一口热茶,突然有小厮走进来。
“我们爷要带着那位太太去环燕山庄,派小的特来支会攀五爷一声。”
环燕山庄是沈横招纳女人的地方,沈攀当然晓得。他一下就明白了沈横的做法。
很显然,沈横在沈家别院里,难以玩的尽兴,所以要转移到环燕山庄,好好享用这一场,他渴望了太久的盛宴!
沈攀不想去,可是穆继宗的话就在他耳边,他立时起了身,“那便同去吧!”
小厮看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嗤笑,转身下去吩咐了。
沈攀浑身僵硬,默默攥了拳头。
有朝一日,他一定站在这些人头顶,再也不要忍受任何如此的目光。
只不过眼下,他忍了。
苦心人,天不负!
......
沈攀坐上了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跟在沈横和穆氏的大车后面,一路往城外去。
不知道是天气太闷、车辆颠簸,还是前车上穆氏的叫声和哭声时不时传出来,萦绕耳边,沈攀恶心干呕,右眼皮跳个不停,待他到了那环燕山庄,全不去理会穆氏的惊叫,立时跟着去了隔壁院子暂时落脚。
只是他略一坐定,拿出扇子扇风。
啪地一下打开,沈攀一惊。
平日里毫无差池的折扇,忽然散了,力量牵扯着扇面上撕出一道痕,扇骨持不住力,扯断扇面,咣当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