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
如今紧赶慢赶,终于在海上倭寇海匪大举来犯之时,赶出了这一批火器。为着这个,他老人家这样的年纪,熬了多少夜,崔稚看着心疼不已。
爷孙两个终于坐下来安安稳稳吃了一顿,饭吃完,余公叫了崔稚。
“去京城吧。”
崔稚惊讶,“去京城做什么?”
“自然是去陪陪那魏小子。”余公笑着瞧了崔稚一眼,“不想念吗?”
崔稚被他老人家突然问了这话,脸一红,昨天她跑去问魏大人有没有来信,被余公瞧了个正着,崔稚当时就觉得他老人家眼神有点想法,果然在这等着她了。
她说昨天就是随便问问,“状元老爷日理万机,我也不晓得他什么时候来信呀!也就是问问而已。”
崔稚还想给自己澄清,余公笑了一声,“所以呀,那小子忙,你又惦记他,还是过去瞧瞧吧!”
崔稚不说话了,最近她总是梦见魏大人深陷火海,就像那次神火箭溜的图纸差点被烧毁,他奋不顾身地跑去救图,差点被烧死的那一次。崔稚可能是因为身在安东卫所,所以记起了往事,也可能是因为魏大人已经大半个月没有给她来信的缘故。
她说不想他不念他,都是假的。
“去吧!”余公再一次发了话,“越是这样的时候,心儿靠得越近,日后越是能安安稳稳地走一辈子。”
*
各地战火纷飞。
在襄王造反、倭寇扑来之后,各地一些小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尤其是些流寇山匪之类,越发猖獗。
五景酿和西风液这些年布局的商路起了大作用,官道上走不通的路,他们也可以走通,魏铭和左迅一南一北消息互通,而崔稚从安东卫所一路进京,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到京的那一天,魏铭全然不知,回到家中听到院中有吵闹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远远地让焦文过去探看,可焦文欢天喜地地回了来,“爷,姑娘来了!”
魏铭直接跳下了马,跑了过去。
看到院子里热热闹闹地说着话的崔稚,魏铭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直接就到了他脸前。
这次焦武可不敢再耍小聪明了,把眼捂得严严实实的。
院子里的人做鸟兽散,魏铭超级满意,想一把把崔稚抱起来,却在她嘻嘻笑的眼神里,硬生生板了脸,“外边乱成什么样子,你居然敢进京?!”
崔稚见他还埋怨起来,跟他瞪了眼,“怎么,魏大人不欢迎我?是不是金屋藏娇了?那我可得搜搜!”
说着,假模假式地往屋里去搜,魏铭实在没忍住,待她撩了帘子进了门,魏铭跟上去,一把将她从后抱住。
“你就是来闹我的,是不是?”
他把下巴抵住了她的发顶,那毛茸茸的头发在他下巴、脖颈细细绕着,魏铭心中多日来的冷肃,一扫而空。
崔稚呵呵呵地笑起来,“所以魏大人,你到底想不想我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