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和尚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同时挥手一引。
周渔也不客气,顿时便随意找了一处位置,坐在其对面,目光微微一闪。
“大师是否知道,那赵威之死?”
“略知一二,不仅如此,其死后发生的变故,贫僧却也知道些许。”无名老和尚似乎没有隐瞒的想法,回答的颇为干脆道。
“既如此,敢问大师有何可以教我?”周渔闻言,于沉默之后,目光郑重的看向面前的老和尚。
“施主既然能够找到这里来,那么贫僧自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看。”说着,无名老和尚便冲着两人的地面随手一挥,顿时一副残局的棋盘出现在两人的中央。
周渔虽于围棋之道并不是特别精通,但此刻看见墙面密密麻麻的棋子,顿时便有一副大势,出现在他的面前。
黑龙大势,席卷整个棋盘,白子居于一角,苟延残喘。
“这便是宁安镇的棋局?”看着眼前这幅棋盘,周渔似乎看见了整个宁安镇的人和物一一在自己面前浮现,顿时诧异的问道。
“不错,施主花费十余日入局,使的白子有了一线生机,而后又救了鲤鱼精,令得黑龙大势有了缓和,今又斩了一枚黑子,这黑龙大势,算是彻底被止住了。”无名老和尚看着伸手取下那赵威所代表的黑子,其一脸复杂,看着周渔道。
“施主如今在看这棋盘,不知能否发现有所不同?”
“黑白相持,陷入泥沼,然棋局不能有缺,必分胜负,两相厮杀,则满盘棋子,皆被席卷,无一幸免。”周渔望着面前那棋盘,其脑海之中,似乎出现了一股水火无情的厮杀大势。
大势推演,有一颗又一颗黑白棋子不断地被拔起,恍惚间似乎整个宁安镇的几千口人在虽之一一葬身,最后城镇破灭,毁于一旦。
“呼……”
当棋盘上在无一子之时,周渔猛的闭上双目,而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虽只是棋盘推演,但此刻,他却有一种被因果卷入,身心俱疲的感觉。
“不知大师,在这其中又扮演着何等角色?”周渔深呼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看向面前的老和尚。
“我?贫僧不过是一个护棋人罢了,所做一切,只是为了保这一方水土平安。”无名老和尚说完,目光顿时看向周渔。
“现在,该施主落子了。”
“非落不可吗?”
“施主已甘愿入局,这子便非落不可,若不下,施主又如何能达成所愿?”
“宁安法域,宁安棋局,欲破法域,先破棋局?”听着老和尚的话,周渔顿时沉默下来,目光再次扫了一眼那僵持的棋盘,而后抬起了头。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这万物苍生,却也没有谁会甘愿的做棋子,在下棋艺不精,堪称一个破棋篓子,所以就不做这掌棋人了。”周渔说着,便一掌拍去,将那下方的棋盘,猛然拍碎。
使得其上的黑白之子,于刹那间陡然破碎一空。
好似打破了一层禁锢的枷锁一样,这一刻,整个宁安镇的人,其心头都随着周渔这一拍,而变得轻松不少。
“在下平身最爱逍遥自在,不习惯也不喜欢陪人下棋,即是危难当头,因果缠身,一剑斩之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