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韩当率领的部队已经陆续的抵达无名河岸边。
“传令,稍作休整,半个时辰后渡河。”韩当向身旁的士兵道。
“何故如此心急?”吕范道。
“我们路上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主公等灭了刘勋便挥师直取江夏,我等也不能有丝毫怠慢,尽快为主公开路便是。”韩当捋了捋胡子答道,之后他又跳下马走到河边捧了清水洗洗脸。
“主公做了一个口袋等着黄祖来钻,我们是口袋的底部,若是破了就影响大局了。”吕范牵着马走到河边喂马饮水。
水面反射的阳光刺进马的眼睛里,马哼了一下鼻子,甩了甩沾在嘴上的水溅了韩当一脸。韩当笑了笑又洗了洗脸,在河边席地而坐,半晌后才悠悠地说道:“你还是不了解主公,主公的口袋绝对不会只有一层。”
吕范愣了愣没有答话,待马饮饱了水便牵着马走开了。
船有二十艘,每艘船可载三十人,军队可分五批渡河,眼下韩当已领着半数士兵渡过了无名河流,吕范吊着的心稍微的放下了。可就在此时,突然响起一阵鼓声,紧接着一阵呐喊声传来,数不清的荆州兵从河岸的另一面涌向韩当部。
吕范心中大惊,心道:敌军早已埋伏在河的对岸守株待兔,韩当必有危险。吕范快速思考着是要全军出动渡过河岸与敌军硬拼还是派出几艘船去营救韩当,眼下的情况若与敌人硬拼显然是不太明智的,可若是只派几艘船去救韩当就得丢下一半的士兵。
吕范还没想明白,士兵们又是一阵骚动,一阵阵呐喊声从后面传来,吕范闻声望去,看到身后又是一大队荆州兵朝他们袭来。只见为首一身披红袍的青年将领头系红色锦带。胯下是枣红马,马奔跑起来足不溅土,那红袍将领手握长弓,一手双箭,箭不落空。等那红袍将领射出第十只箭的时候,战旗落在了地上。
吕范翻身上马,由于过度紧张连翻两次才骑上马,当他上马后甘宁所率的荆州兵已经距此不到五百米。
“众将士听令,备战,长枪兵列前,弓箭手布后。”吕范下令道,但麾下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的措手不及,士兵们一阵慌乱,等粗略的布置好阵型荆州兵已经冲锋到了距此不过二十米。
“放箭,放箭。”吕范高声叫道。
零零散散的弓箭了出去,两军已经相撞到了一起。
一时间惨叫连连,长矛穿过骨头的碎裂声,箭雨撞击在身体上的滋滋声,士兵们的呐喊声、哭叫声让马鸿看呆了,不知何处飞来的半截手掌打在马鸿的头上,马鸿依旧仗着谋断剑在阵后观战。甘宁一路狂杀,长枪所至,死亡弥漫,飘过来的肠子缠在甘宁的脖子上,鲜血染满了他的脸。马鸿看着甘宁的英武模样,心里暗道:如此猛将,一定要拉拢过来。我要找个像这样的保镖该多好。
“保护军师。”百夫长张二金一手抓住马鸿的缰绳,一手挥刀砍下了冲到马下敌兵的脑袋。
这场战斗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马鸿就骑在马背上,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满地都是残破的尸体,扭曲在一起的士兵们缠绕在一起,他们的肠子纠缠在一起,他们的手紧紧的握着长枪哪怕手已经不在身体上,但手还在枪上。
“小子,下马。”甘宁伸出手拍了拍马鸿的马,给马鸿的战马皮毛上留下许些血。
马鸿踩着马镫下了马,甘宁这次留意到马鸿战马上装的双马镫【汉朝多为单马镫】,心中暗道:这小子见到这幅场面竟然没有呕吐,没有恐惧,看来是看过这种场面了。
马鸿的战马还踩着敌人的尸体,马的周围到处都是尸体,马鸿踩着敌人的尸体向河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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