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歹安抚住了。
这种大战之时,吕娴都不敢刺激他,哪里敢像在徐州时一样总是没事激激他,骂骂他。现在嘛,他是真怕把他刺激的掉链子,万一出事,还得她收拾残局和烂摊子,她更心累。
安抚他,还不能让他给看出来。
还好吕布这个人吧,是真的想不到太深,总算是稳定了。
吕娴是真的希望他能稳定输入,更稳定输出,能不掉链子就阿弥陀佛了。
吕布道:“我儿之心,我已明白。人心归我,我也许不及刘备会施以仁义,更不及曹德能梳拢人心,恩威并施,然我吕布却有一腔赤诚,我这便去与诸将说话喝酒,多多融入于他们,他们久之,必认可于我!”
男人间的友谊很容易建立的,嬉笑怒闹,打打闹闹间就建立了,只要不是认真的,哪怕是刚刚打的你死我活,下一秒便能再次称兄道弟。
军营中的男人,更不记仇。
这一点,吕娴是确信的,只要吕布肯放下架子,只要混熟了,更建立了信任,便是以后吕布时常发作骂了人,那些将士还要为骂了他的人说话,因为了解吕布的本性,便会对他的骂也不怎么入心记恨了。
人心难求,却也易求。
这就是人心的妙处,人心易变,然而人性都是相似的。
没有什么会一成不变。唯有变中取成。
吕娴笑道:“父亲不妨与他们多谈谈以后的理想,问问他们以后若进了洛阳,所求为何?多听听他们说话,更要畅想未来!”
男人嘛,不就是在吹牛喝酒中关系就这么铁起来的吗?!未来啊,就是以后的功业,在吕布身上有建功立业的希望,又有哪一个会有二心。
吕布笑道:“这个不难!我去问便是。”
“还有郝萌,”吕娴笑道:“此次立了战功,父亲原先与他并不亲热,此番也不可冷落他,暖暖人家的心,人家才会为你卖力啊。”省得没事被袁术给赚取了二心去。
吕布应了,持戟笑着离去。
吕布上了城墙,果见几个战将守值在一处,起了篝火,人人手上拎着小半壶酒,还扯了羊腿在啃,火光印在他们的脸上,透出火红的光泽,而眼眸里也起窜起了火一般的明亮。
其中正有郝萌。
几人见吕布来了,便不敢笑了,都起了身,放下酒和肉,行礼道:“将军!”
吕布笑道:“不必拘束,都坐下吃喝便是,那曹营中人今天刚吃了个大亏,极需休整,若要来攻城,今晚的可能性并不大,无须太防备。”
曹性笑道:“虽说如此,然而却不得不防,更不可大意,当日女公子定的军规便是如此,虽说不禁酒,然而,却不可饮醉的,以免误事,女公子如此信任我等,我等又怎么能让女公子失望!”
言下之意是知道轻重,虽说可能性不大,但也要守城和布防,喝酒是喝酒,然而却不可能太放开,顶多是说说话罢了,豪放一些罢了。
诸将都点点头。
吕布道:“曹将军,你说,是军令严明些好,还是灵活些好?!”
曹性与诸将面面相觑,便斟酌着道:“事有轻重缓急,末将也分不清哪一个好,然而人心自也有尺度,女公子如此厚待我等,我等若不以死相报,如何配做一个战将,如何又配做一个人?因此,军令虽有轻重缓急,然我等万不会大意若斯。”
曹性说的很郑重,吕布若有所思。
“所以被厚待,若不回报,便不配为人?!”吕布叹道。
曹性道:“是。”
那边郝萌狠狠的从身后拉了一把曹性的衣摆,曹性愣了一下,随即一惊,冷汗已从额上下来了,却觑着吕布的脸色,见他并不发怒,便不吱声了。
众将都有些拘束,魏续圆滑许多,便补救道:“以我说,女公子治军,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因为信任我等,这才给与宽松,若非信任,是那等不知回报的白眼狼,便也不会这般的宽松了……”
郝萌更无语,又狠狠的偷偷的踢了一下魏续。
魏续大着舌头,不敢再言语,亦觉得今日仿佛多话了些。
吕布却并不生气,只叹道:“你们说的对!”
所以是他辜负了娴儿的信任,还有不知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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