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果然在河道附近又找到了类似的坑,“既然要掩饰地道,怎么会轻易叫我们找到,必然是早就已经掩的极好,我们父女二人便是把这里都翻过来,时间不够,只恐也找不到入口,还只会白白耽误功夫!”
“那如何是好?!”吕布道:“原来我儿这几日怎么也不肯入城,是为了找这个,还好我儿细心,若不然,我父女二定败死于此城之中,为天下笑。”
吕娴本就细心,身为特种兵,那种洞察力,不是一般人可比。在现代时,还可依赖现代化设备,来了古代,因没有这些,她更是从不大意。
“勿忧,既然已经识破了郭嘉的预谋,剩下的事便是解决之道了。人手太少,在找这样找是找不到的,运气不好的话,只能白耽误功夫!”吕娴道:“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找,不然惊动城中的细作,只恐打草惊蛇。若是这些人发作起来,放上几把火,便是没有曹兵在外,也恐百姓受惊损伤,乱了军心,更不划算。”
吕布听她这么一说,来回急躁的走动起来,道:“所以,要从城内找!”
吕娴笑道:“父亲睿智。就是这样。”
吕布一开始是没联想到这其中的关窍,一听到吕娴分析透了,他也不是全无主张之人,沉吟一声道:“我们父女二人来此,曹军也未必知道,不若不声张的偷偷进城,只让郝萌一人知晓,若是事露,还可判断郝萌可已有异心,倘他真有异心,布定杀之矣。”
吕娴笑了,其实吕布并不是真的那么蠢,他就是分析的时候,可能没有联想那么多逻辑上的关联,然而,若是有了定策,他也是有主张的人。
“二来,我们隐入城中细细等待,只让郝萌以排除城中火情为由清扫城内民宅,”吕布道:“再以户为名,清点百姓,叫各户备水等事由,定然能有所突破。找到地道和细作等……”
吕娴笑道:“父亲所思甚好,然而,这些人好查,地道翻过城来也好找,唯一不好找的,却是内奸!”
吕布点首,道:“不错,若是下邳城中在百姓投了曹军,或被细作收买,只恐还是有失,如此,便真的是防不胜防了,娴儿,你可有良策?!”
吕娴笑道:“父亲勿忧,莫非忘了当初从徐州退出来的“粮草”放在哪儿了吗?!”
吕布一思,便想起来,好像多数是运到这边来了,他眼眸一亮,道:“莫非我儿要诈曹军?!”
“郭嘉是有良计,我们便将计就计!”吕娴笑道:“此时郭嘉所定之计已是死计,他人陷在城中,少了应变,而我们的计却是活计。胜算多矣。”
吕布心中大喜,道:“不错,不错,此时曹军后粮若未到,必然缺粮。”
他远远的看着下邳城,道:“进了城,只查火情,不查水和人,只暗暗的找地道,不可惊动人。有此诱饵,曹军若为粮所困,必然来此!”
“走,我们且去下邳,算算脚程,入夜便能到城下!”吕布笑着,一扫所有的不满。吃过的苦,仿佛此时也不在意了。
吕娴笑道:“此事还要借一借刘皇叔的力,还要传个口信与他方好,”
若是吕军到处宣扬说有粮在下邳呢,只恐以曹操那个性子,必定疑心有诈。
可若是从沛城传出来的消息,就不一样了。
刘备与吕布本就面和心不和,曹操不仅不疑,反而会深信不疑。
吕布道:“不错,先前所送粮草,怪不得是从下邳运到沛城去的,若是刘备有意无意透出,曹操一查,必然不会疑惑,哈哈哈,有我儿在,恐能气死郭嘉,逼死曹操!”
吕布意气风发,一双剑眉都扬了起来,一扫脸上的苦意。
竟是如箭一般的上了马,和吕娴借着草树的遮掩,往下邳城中去了。
苦也,终于能进城一洗风尘,饱吃一顿了。在野外考察真不是人干的活,为了隐蔽,连火都不能生的感觉太虐了。
吕布寻思着要提高一下斥侯的待遇。
他虽抱怨苦,然而看女儿都不嫌苦,倒是不好说的,只是推己及人,这斥侯的活,真不是人干的活啊。偏吕娴习以为常,他更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加待遇的缘由的。
吕娴哪猜不到他的心思,心中好笑,只是作不知罢了。
黄昏来临,天色渐渐黑了,已是入夜。
今晚倒是好时候,竟然无星。
吕布到了城下,却是犯了难,道:“如何入城?叫门恐惊动许多人!”
吕娴笑道:“守株待兔,耐着性子等便是。”
吕布点点头,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是怎么个待兔法。为了显得自己不太笨,脑袋疯狂转动着,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却是不好问,只暗暗看吕娴如何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