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她。
吕娴道:“比起这不易的地利,我更担心的是天气。”
吕布抬着头看着天,道:“天怎么了?!”
“本是夏季,曹操六月至徐州,一直战到九月,这三个月里,本就是雨季,可是少雨,一直以来,我们行军也好,打仗布置也好,都如有天助,当然,对曹军来说,也少了不少泥泞行军的狼狈,然而,这雨是平衡的,这三个月里不下,只怕后面会下下来,还不会小……”吕娴叹道。
“仿佛是为了阻止我们追击曹操一般。”吕娴道:“爹,倘若真遇大雨,只恐曹操天命未绝!”
吕娴本是无神论者,然而,自她莫名其妙来了乱世三国,她现在也说不清,到底有神无神了。她对这个存有敬畏之心,不敢深想。
再者说,人与人之间也有些宿命论,这些事更是说不清楚。比如说吕布便是再努力也有争取不到的人。比如说关张二将对刘备的忠义之心,这不是宿命是什么呢?!
有些可以打破,有些,大概是永远打不破的。
所以,吕娴对这个存有保留意见。
曹操能建立魏国,其过人之处,自然无与伦比,但是运气,实力,天命,缺一不可。
至少这天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快来了,吕娴都有点胆战心惊。
吕布也是不敢议天意的,听了便拧紧了眉头,看着天。
天阴沉沉的,说不定真的要下暴雨。
暴雨泥泞,急行军难也就罢了,就怕视力等各方面受影响,根本不适宜追击了。
天时不对,地利又不便,人和嘛,好像又可能天命有指示,便是吕娴都有点无语。
信了邪了。
想她也是新时代好青年,现在也疑神疑鬼的很。
“那娴儿,若是下雨,我们还追吗?!”吕布迟疑的道。
吕娴道:“尽人事,尽量的追!”
虽然她需要曹操共抗袁绍,但若是现在有机会能杀曹操,她也不会手软。
曹操死了,她自然有另一套运则的法则去对抗袁绍。并一力肩挑天下之局,因而若是有机会,吕娴是不愿意放过曹操的。
曹操经此一败,他伤不了筋,动不了骨,以后只会更加可怕,变成比袁绍恐怖十倍的大魔王级别的曹老板。
所以吕娴若是有机会,便绝不会放过他。
同时,她也是十分理智而冷静克制的,知道不能孤军深入,落入陷阱的道理。
正派斥侯探的时候,陈宫的信到了,徐庶的信也到了。
吕娴一一拆开看了,吕布也接过看了,便沉吟起来。
陈宫说了彭城事宜,以及徐州危机。他重在防守。因为张绣,因为刘表,因为孙策的集结。所以曹操虽已退,然而陈宫依旧看到徐州的危机。所以重在防守。
而徐庶的意见却不同,他来信献了夺兖州之策。
言是天赐良机,温侯当等张辽,臧霸,曹性等大军至,又有刘关张共追击,当抓紧时机,趁机夺兖州三城各境,扩大版图……
这两个人的信也暴露了他们的性格。
陈宫保守,注重防守和危机。
徐庶则以进为进,善于抓住机会。
他们说的都没错,陈宫更了解徐州的危机,他其实知道徐州不光有外敌的危机,更有内部政的危机。
陈宫虽没在信中言明,其实意会一下,吕娴便知道,袁术一退兵,高顺肯定趁势掩杀,城中若无兵,徐州境内可能会生变故。
尤其战将在外,无武力威慑时,陈登父子,还有不服吕布的势力,很可能会策划内变,这就是陈宫真正恐惧的东西。
正所谓萧墙之祸,毁于内也!
吕布沉吟道:“二人所言皆有理。只是看的方向不同。”
吕娴笑道:“父亲以为如何?!”
吕布俨然有些纠结,他当然想要兖州,然而,也十分担心大后方。毕竟兵力不足。
即使他让高顺不追击袁术,只留守徐州城继续守城,只怕袁术被他们三方给灭了以后,这三方也会趁势去围徐州城,这是何等的危机?!
吕布瞪着虎目,来回徘徊,下定了决心,道:“先追击曹操,看天命了。若是不得不回时,便回,若何?!”
吕娴喜的很,笑道:“我父所决断,甚与我合。我父最最英明也!”
吕布果然被哄乐了,原来娴儿也是如此想的,便道:“如我儿所说,尽人事,听天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