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也确实是在被陈宫拖在相府出不来,有三件大事得问他啊。
战争推演,财政预算,今年的粮草丰收等等……马上就要出兵了,这些能不准备吗?!因此陈宫就拉着他不肯放他走,吕布却是一个头两个大,陈宫与他说这些的时候,他真的犯困。
然而,这些事不是说吕布因为不耐烦,就自己独专的,这个程序必须得走,哪怕吕布真犯困,这个流程也必须经过他。
所以,吕布哪怕几番三次的想要脱身,想把事务全推给陈宫和吕娴,甚至都说了,这些事,你们自己开会商议便是,陈宫也当没听到似的。
吕布哪怕再不乐意管事,只要他还是徐州之主,哪怕再不耐烦,他们也不能越过他,独专这么大的事的。虽然多数只是让吕布点个头就行,但是这个点个头的过程,绝对不能省!
因此陈宫笑道:“主公久不回,公务积累甚多,值此大战之前诸务更繁琐,宫自知这些庶务主公向来不耐烦,然而当此之时,还是请主公耐着性子,把这些一并批复了才好。各人都有忙,主公不若趁今日将这些全部处理了,也能稍解臣等之忧。如此也不耽误大事啊。”
吕布蔫蔫的,他觉得看这些,还不如回家陪小婴儿呢,便道:“这些,对娴儿来说,十分容易,娴儿决定便好……”
陈宫眯着眼睛道:“女公子刚回,只恐一路苦劳,主公也当心疼一二才是,女公子吃了此番苦,立下如此之功,怎么一回来还要再劳累的,这些事,主公批复了,自会给女公子过目。”
这话都说了,吕布还能说什么,再说全推给吕娴,弄的自己没良心一般。
吕布少不得耐着性子恨不得把眼睛给撑开去看。
陈宫笑道:“今年徐州境内有丰收,尤其是土豆玉米的产量,可以预算出来,都快收上来了,只是淮南新得,生产还未完全恢复,想必到明年才能真正的丰产,所以今年的战粮,只恐还需要再另外筹集些,光徐州的丰收,要支撑如此长途跋涉的战役,只恐难为……”
“唔,”吕布道:“另买便是,税钱可够?!”
“因有免税等务,因此农税等并不多,但是各厂办的税很高,目前还算可人,但战事一旦吃紧,只恐还要再另筹钱粮……”陈宫道:“主公,打仗打的是钱粮,此次要深入兖冀二州,若无早备,如何能拖如此之长?!所以此事,还是需要主公过目……”
吕布听的头都炸了,道:“待得之兖州与冀州,自有可补充之时。”
也就是说要抢粮了。
但你又不是强盗。即便是要抢,也不能吃相太难看啊。
“只恐新得兖州时,还需安抚百姓,抚城安民也费钱……”陈宫道。
吕布对这些是脑仁子疼,吱唔了一下道:“公台,既是如此,当如何筹钱粮方好?!”
终于点到正题了,陈宫就等着这个呢,因此他把写的厚厚的一撂预案搬了上来,笑道:“主公勿忧,宫与文和,以及汉瑜皆开过会,这些都是预案……”
吕布吃惊的看着陈宫,看样子,今天天黑之前,他是出不了相府了。
怪不得昨日他一回来陈宫就来接他,吕布也是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不是接他,而是,抓他处理这些……
吕布真是头皮一阵发麻。看的陈宫暗暗好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吕布这人,是真不能对他放松,一放松,想要再把事处理了,那可到处找他吧,他一进军营,就基本是甩手掌柜。现在军中更有司马懿帮着处理事务,吕布就更是万事不管,一概不过问了。
陈宫是不强求他每样过问不可,但是你好歹是主公,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
不然也太不像样了,还叫人非议。
这上下的秩序不能颠倒,哪怕就只是做个样子,也得做好看了!
陈宫一天就耗在吕布身上了,也是难为了他现在算是极有耐心。
司马懿呢,将军务处理好后,进城进了贾诩府上交了一应军中的条陈诸务。他还是要受贾诩监管的,因此,这些文书都是必不可少的流程,哪当战争当下不必交,战后也必须把这些全给补上。
贾诩没急着看,只是请司马懿坐了,道:“此次能成功迎回女公子,而没费兵卒之力,没将事态扩大,仲达功不可没!”
司马懿的性格是谨慎至极的,他也一向绝不会露出真心或别的。
然而,现在的他与史上也略有些区别。
大约是因为被吕娴戳破过,威慑过的缘故,他已心知隐藏无望,因此反倒略有些本真,道:“懿只是顺势利导,然,多不及女公子会看时势也,女公子真是神人,身在局中,却能脱困而出,此次便是无吾,女公子也能回徐,懿之力,并无多也。”
贾诩赞道:“虽是如此,然徐州上下皆谢你,主公也谢你。如今看仲达与主公相合,吾与公台也心甚喜。”
“这一切,皆是主公看中,懿之荣幸也。”司马懿道。
贾诩便意会分明了,这匹狼被吕娴警告过了,现在乖的。以后能乖乖出力就成。
以他的心思缜密,不会有岔子的。
贾诩也不提吕娴,只笑道:“仲达以为,曹袁交战,胜负如何?!”
司马懿可不会轻易发表意见,只道:“胜负难料,只看,各自可有助力也。”
“袁绍自势强盛,而曹操却坐阵许都,可利用和调度的资源也并不少。”贾诩笑道。
韩遂,徐州,等。只恐就这么几日,曹操的使者就得来了,这个时候,肯定是大力盟好的。
“两雄相争,我徐州所为,是如何在这周旋之中获得最大的利益,并且消耗敌人双方,”贾诩道:“这是徐州最大的机会和挑战,我知仲达也定会这般以为。仲达跟在主公身边,若尽全力,以仲达之能,定能扩徐州之威势,争得更多的利益与城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