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有抬举,自可位列公卿,然马公子若输于吾,丢脸事小,若将来小天下英才,吃了大亏,只恐马家颜面不保,十分可惜,几代公卿,毁于一旦,岂不惜哉?!风云际会,天下英才辈出之时,还请马公子慎言,谁高谁低,一试才知,切无需不战而先放狂言,最后倒惹人笑话!”
马超脸色大变,怒道:“区区家奴,亦敢小我马超!取我刀来!今日且叫你知道,舌头长者,死也!”
虚奴却有分寸,道:“主公宴请群臣,招待全徐州上下将士之宴上,如何敢动刀兵?!只比拳脚功夫,我不惧你!”
马超气的不轻,跳了出来,便到了场上。
虚奴亦上场,做了个请的姿势。
吕娴没有多言,全程只是看着虚奴应对,笑着对郭娘子道:“这虚奴倒不露怯,十分难得了!”
郭娘子拱手道:“此子原不识字,却十分勤恳,换了职,便去学认字,如今,虽不能出口成章,然而战马上遇敌,也能稍会应对。自从江东回来,在徐州青年将士群里,也算是头一个了。”
“哦?!”吕娴更添欣赏,十分喜欢虚奴身上的这股劲头,笑道:“比之张虎如何?!”
“文采,气度稍次之,”郭娘子道:“然武艺,只恐不分高下。”
吕娴听了便笑,道:“孟起遇到敌手了。我徐州也算青年才俊辈出也。都是郭将军教的好。”
郭娘子谦虚道:“都是他肯学,又谦虚,末将并未多教什么。”
场上二人已是出了手,中间设了一席,两人是规定了,谁先被甩出席外,就算输,不可动刀兵,不可动杀手,点到即止。
马超嘴是挺毒,这都君子交手了,嘴毒归嘴毒,但是这阴手,他是不会做的。到底是世家之后,也不可能做出如此无品之事,倒叫人看轻的。
只是这心里的郁气,正好发泄到这交手上呢,尤其是庞统之事,他是一万个的郁闷,越想越郁闷。这虚奴就成了最好的发泄对象,但不巧的是,这个对象,堪为敌手,实力远不在他之下。
两人一过招,马超是招招都挺重,而且很钻。
然而虚奴应对,却十分从容,见招拆招,逼的马超在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将他放倒。
马超也是遇强则强的人,再加上也是服强的人,见他如此,倒多了些青眼相加,郑重的这才正眼瞅了瞅虚奴几眼,这小子,挺厉害,难得的是与他是同龄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大,也就十几岁的样子,妥妥的少年意气。
马超过招见赢不了虚奴,便暂收了手,道:“你这一身本身,何处学来?!”
“无师自通,”虚奴道:“有幸进徐州后,得诸位将军指点,较量,这才略有所得,堪堪受力方能与马将军有一较之力。”
马超这一次慎重不少,道:“再来!”
他急出手,手如闪电般残影做了个翻花的假动作,而真正意图却在他身后,欲为偷袭。
吕娴乐了,马超有意思啊,这闷不吭声的自个儿把她当初对付他的招式给学会了!这个时候,拿出来用,嘴硬的跟鸭子似的,其实心里挺服气自己的吗?!
马超身法却远不及吕娴的脚速之快,因此还未快到得逞,已被虚奴所识破,虚奴却并未再反击,反击已是来不及了,而是将计就计,直接双手往后一接,将马超的铁臂控住,狠狠的一个过肩摔,马超半道截住他的腰,二人扭住,像扭股糖似的,谁也没赢谁,倒在地上,谁都不肯先松手!
吕娴惊喜莫名,喜出望外,这虚奴的确出乎她的意料了。有实力,有能力,爱学习,有礼貌,待人也不露怯,这就很好,现在还小,加以时日,战场历练,将来必是镇守一方的大将。
“快都起来,”吕娴笑道:“孟起,可服?!”
马超与他同时松了手,双方都隐晦的看了彼此一眼,心里是服气的。当然了,马超这人的嘴吧,死不认输的性格,便道:“这身手还行,只不知临阵对战如何?”
虚奴道:“改日再一试,可知。”
两方都挑衅的盯着对方一眼。
马超回去坐下。
吕娴道:“虚奴,你可有姓名?!”
“末将无名,愿请女公子赐名!”虚奴道。
“你身手不凡,然还有进步空间,以后更要努力学习,成长,成为一方大将,以报徐州。”吕娴道。
“是。”虚奴道。
“前次你去江东有功,回徐州后尽忠职守,也守心,你既无姓无名,我便赐你姓吕,如何?!”吕娴道,“你可愿意?!”
郭娘子都怔了一下,看向吕娴,连马超都讶然不已,看向吕娴。
虚奴俨然怔住了,道:“末将何德何能,岂敢与主公同姓,末将,末将……是家奴出身,不知父母,不知来历,不知出处,末将,焉敢肖想此福?!”
“你姓了吕,便有了来历。”吕娴看他欲哭的样子,便道:“昔卫青也不过是家奴出身,依旧建功立业,位可封侯,以我看来,人,若有才志,一切皆有可为,别说敢不敢,我只问你,可愿姓吕?!”
“末将自是愿意的……”虚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伏地泣道:“若能为吕氏家臣,可姓吕姓,末将效死也要报主公与女公子,此生此世,绝不敢背,若有不忠,粉身碎骨!”
“我不要你粉身碎骨,我只要誓死守护徐州百姓,便是守住了我们的家,我们的城!”吕娴道。
我们?!
姓了吕,就是同族之人了。
虚奴跪了下来,道:“末将誓死守护徐州城!”
“你就叫吕青吧,”吕娴道:“快快起来,我还有职务交与你。”
吕青?!
在他身上有着对卫青的期许吗?!
“是!”吕青感激涕零,眼泪直掉,还吸了吸鼻子,因年纪小,显得特别的可爱,兴奋,还有仰慕,跪行过来,仰望般的看着吕娴,像看着神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