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娴听了哈哈大笑,道:“父母之心,人之常情。此事莫急,我自先问子龙可有婚配再说。若无婚配,此事要成,还是要二人都心甘情愿便好,此事,先你知我知,不要架起火桥来,到时若有一人不愿,反倒增添仇怨,十分不美,传出去也都不好听。二人若情投意合,我自向父亲建议,牵个姻缘线,祝成此佳缘。”
吕布那人,陈宫当然晓得的,他若现在知道的,肯定先嚷的人尽皆知了。所以陈宫心里喜的不成,笑道:“是,宫便先排个梯队,若是不成,也不怪怨,若是可行,如此品性之良儿,岂可落入旁人之田?!”
吕娴听的哈哈大笑。
“说来也怪,此建议竟是仲达提议,”陈宫道。
“哦?!”吕娴兴味的笑道:“将来若成好事,公台还得专门谢他这个媒人!”
“不错!”陈宫哈哈大笑。
估计司马懿不是高兴,而是呕死了。
二人一时大笑,臧霸进来了,见过陈宫,陈宫笑道:“宣高可有婚配?!”
臧霸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并无,父亲先前信中也问过我,是否要为我订门亲事,只是大业未成,我便拒了。父亲也知,将来若主婚约,必是主公与女公子作主,因此便未强求。”
既认了主,姻亲一事,便是他的父亲,也不好强为了。
“公台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吕娴道:“我高叔父家中二娘也还未婚配。”
臧霸听了,一头雾水,也似有所感。
陈宫笑道:“若也成,真是美事。”
“待她们二人回徐,让我母亲问问她们的意愿再说,”吕娴笑道。
陈宫捻须颔首。
臧霸道:“礼已都备妥,是否现在就去?!”
“走吧,”吕娴道:“天黑尽之前去方好,再迟则失礼了。”
陈宫也跟着起了身,三人带着车马酒水肉食等物,去了司马氏所驻之地。早有亲兵通报进去。
司马氏族中老人听了,冷笑一声,道:“她来便来,难不成还要我等去迎?!要我等亲迎也难!”
司马防脸色也一般,虽知早有这么一天,可是真到的时候,他还是不高兴。
司马防大儿子司马朗有点担心,道:“父亲,如此是否失礼?!人在屋檐之下,不得不低头啊,族老与父亲若不去迎,不若儿子去迎一迎,儿子是小辈,想必也够格。便是吕娴也挑不出理来。”
司马防道:“也好,你去吧。对吕氏不可谄媚,我司马氏族人便是都不入仕,做个农夫,也绝不乐意被她所利用。”
司马朗见父亲脸色不愉,郑重应了。
他一出来,司马孚,司马馗等人都来了,道:“兄长,我等随行,也想见见此女之风,她早名声在外,败退曹操,是个脂粉英雄,我等皆想看看算计了我司马氏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二兄在她手下,可曾受屈……”
“亦好,随我来吧,只是莫要寻事,我司马氏皆在徐州辖内,虽不应官职,不求她,然而,也不可与她结怨,免遭大祸。”司马朗道。
司马孚是司马防三子,他为首,对司马朗道:“是!”
司马防八个儿子一出动,族中年轻儿郎们都出动了,竟是闻声而出,俱都跟着去迎接人了。
司马防看这动静,叹了一口气。
族老们也是面色不愉,便是有所防备,然而年轻一辈中,岂有不慕英雄之理?!
现在不肯为官,将来……将来,不知道啊。
司马防面色羞惭,道:“吾八子中,唯仲达最为稳重,内敛,秀慧于中,从不跳脱,其余七子,皆不如之啊……”
将来怕是要主动求仕。
族老们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里总是伤感的,屈辱的。
吕娴远远看到司马氏有人来接,从袖中掏出两张纸递与陈宫,道:“宣高所写可参考之人,公台可一一与之对应,将来都可图用。”
陈宫接过,扫过一遍,便大致心里有数了,又将之拢入袖中。
又行一里多路,已是到了村口,吕娴下了马,拱手道:“不知诸位青年才俊名姓?!吕娴失礼来迟了。”
司马朗早对吕娴好奇,见了她,却也不失礼,看了一眼,便还礼道:“女公子言重,女公子亲来,我族中人皆喜相迎,还请入村就坐。”
众司马氏子弟也都还礼,一一介绍道:“吾名朗,仲达为吾二弟,这些都是我六个弟弟,其余人皆是司马氏族中少年……”
“司马氏一族果然才俊辈出,”陈宫笑道:“建公好福气,也是我徐州的福气。”
建公是司马防的字。
陈宫这话,司马朗没法应,只能硬着头皮,请吕娴入村,两方见礼毕,便带着车马入村了。
赵云带来的百姓也都出来相迎,他们客气多了,见到吕娴和臧霸十分高兴,竟都一一跪了下去,道:“女公子,臧将军,吾等谢保命之恩,以至此地安顿,心中感激不已,还请受一拜!”
吕娴与臧霸忙上前将老者扶了起来,道:“都速起来。以后便在此安心的生活,不管是务农或是进城寻事,皆可自由出入,你们平安能来,娴也高兴。”
老者都哭了,又忙请三人入家中坐,又是敬茶,留饭留酒的,热闹非凡。
弄的司马朗等人看着,干巴巴的,有点尴尬。
吕娴与他们说了些路上的事,便告辞出来,老者们都送出来,欢喜不已。与司马氏中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吕娴与陈宫留下些酒水肉食,众人感激不已,都一一谢恩收下了,又说谢赵子龙,又说他是英雄,要吕娴定要重用,随护左右,必建有功云云。热情的令人招架不住。
吕娴与陈宫笑着出来,见人群之中有跃跃欲试者,便知是从兖州放关跟随来者,吕娴道:“娴谢诸位豪杰,一路放行,护送司马氏与百姓来徐,此等恩,娴永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