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清冷高贵的人设,并暗自庆幸着这阳石翁主没看到陆犴的脸,不然今日怕是不肯就这样简单放手了。
唉,人都说红颜祸水,殊不知这蓝颜也是大大的祸水啊!
祸水陆犴沉闷的坐在雕漆椅上,纤细的背脊搭拢着,下颚处还残留着被阳石翁主掐出来的指甲印,看上去竟透出几分可怜相来。
确实,现在的男主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上位者调戏,真真是个小可怜。
“伶儿,你在做什么啊!”渭南王妃咬牙忍住怒气,硬生生的在一众夫人看八卦的眼神下憋出一抹端庄得体的笑来,“你不是带大夫来给这小马奴看诊的吗?怎么又跟阳石翁主吵架了?”
渭南王妃避重就轻,没提阳石翁主的大胆放浪之言,只暗示苏白月不要搞事。
那跟在后头的夫人们虽然有意吃瓜,但在老嬷嬷的刻意引导下,还是给了渭南王妃几分薄面。
前厅内一清空,渭南王妃便立时焦急道:“伶儿啊,你糊涂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你可知道如今你在皇城里头的名声变成什么样了?现下你被那阳石翁主抓住了把柄,这日后,日后可怎么翻身呀!”
苏白月并不在意,她的名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安安稳稳的送男主登上人生巅峰。
“过来看诊。”苏白月抬手挥过那战战兢兢立在前厅门口的大夫。
大夫提着药箱,进来给陆犴看诊。
渭南王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现在容不得她在这里跟苏白月瞎扯,渭南王妃得去外头盯着那几个喜欢乱嚼舌根的夫人们,不能让她们去胡言乱语。
“你快快回去。”叮嘱苏白月一声,渭南王妃瞪一眼低眉顺目的陆犴,便急急去了。
那边大夫正巧给陆犴看完诊,表示无甚大碍,只身子虚了些,趁着年轻,调养一二便好。
苏白月点头,清冷双眸不着痕迹的扫过陆犴,转身欲走,却只听身后少年道:“翁,翁主。”
这是苏白月头一次听到陆犴的声音,细细的带着股沙哑,磁性又好听,是标准能让耳朵怀孕的好声音。
苏白月高傲的转身看向陆犴,脸上并无表情。
陆犴低着脑袋,紧张的上前,脸都憋红了,“奴,奴才……”
“方才之言,只是玩笑。”苏白月打断陆犴的话,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陆犴怔怔站在原处,看着苏白月仙女似得走远,那盈盈莲步,氤氲倩影,青丝黑发,直撩的人心酥麻。
“呵,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烂泥野狗相,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管家上前,一脸嫌恶道:“去,把马厩刷了,不刷干净就别想吃饭!”
陆犴攥着拳头,浓黑的长发掩住整张脸,双眸黑沉如深渊。
为什么,又不要他了呢?
……
皇城内的风言风语越发嚣张,原本伶韵翁主与那太子的婚事都要十拿九稳了,但这风言风语却传进了皇后娘娘的耳朵里,这桩婚事也就暂时被搁置了下来。
“翁主放心,我定会说服母亲,迎你做太子妃的。”隔着一层屏风,太子信誓旦旦道。
今日乃兴元王府为阳石翁主举办的十六岁生辰礼,声势浩大,遍请皇城名门权贵,苏白月作为渭南王府的脸面,自然不能不来,只是却没想到被这位太子爷给堵在了小花园的凉亭里。
这凉亭四面围白幔,中间还隔着一层素绢屏风。隐隐绰绰能看到一点美人倩影。
苏白月觉得头疼。
其实她今日也可称病不来的,毕竟她就是这么一个柔弱娇怜的女人。但无奈,不知为何,小花园里的糕点突然断了,苏白月被稍稍养起来的胃口又硬生生缩了回去。
她实在熬不住,才想着到兴元王府来蹭点吃食的。只是不知为何,这名厨做出来的糕点却偏是没有小花园里的合她口味。
空有家财万贯却偏偏要饿肚子,苏白月觉得这伶韵翁主简直就是个傻子啊!
“翁主,不好了,阳石翁主抓了个咱们渭南王府的马奴,说要带回去做男宠!”外头传来小丫鬟焦急的声音,苏白月一听到“马奴”这两个字,登时面色一变,赶紧戴上帷帽,提裙出了凉亭。
太子眼见美人离去,也痴痴的跟上去。
虽然皇后不是很中意苏白月,但太子却对其一见倾心,怎么都不肯放手。堂堂渭南王府的翁主,自然是配得上他的。只要他再与母亲说说,母亲定会同意。
那边,当苏白月赶到的时候,自家小马奴已经被扒了上衣,正死命扯着自己松松垮垮的裤腰带不肯就范。而他覆在脸上的头发虽被剪的乱七八糟,但却清清楚楚的露出了他那张完美无缺的少年面容。
眉眼如画,精致澄澈,就像是一块藏蕴美玉之石,未经雕琢却已灼灼。
白皙纤瘦却劲瘦结实的少年身体,白花花的宽肩窄腰,俊美中带着股青涩气,上头隐隐绰绰的显露出几许陈年旧伤,却平添几分凌.虐性,令人忍不住的热血沸腾。
别说是女人,就算是旁边站着的几个男人瞧见了都忍不住暗暗咋舌。
阳石翁主更是看直了眼。就算她身边所有的男宠加起来都比不过这小马奴一根手指头啊!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