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他再怎么劝也没多大用。反正钱给家里了,家里短时间内不会再因钱受憋。
他能感觉到,自己把这十几万带回来,家里的气氛不一样了。爸妈脸上的笑容比从前多了。就算从不跟边学道说,边爸边妈心里一直装着边学道毕业以后结婚的事。现在一下多了十几万,底气一下足了不少。
在边爸心里,自己和老婆再干几年,等儿要结婚时,凑出三十万,就算结婚对象是儿刚说的公务员人家的女孩,估计问题也不大了。
在家这十几天,是边学道这半年多来最舒服最自在的日。
在外面他要伪装自己,他要戴上面具,可是回到家,他可以做回孩,去年的时候,边学道还有点抗拒这种感觉,今年他却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一天夜里,他想明白了其原因。
一定程度上,男人甚至比女人更需要家庭这个港湾让自己栖息休整。
从生理上到法律上,单娆现在还不能给边学道一个完整的家的感觉,生性谨慎的他有很多事情不能不分你我地完全交托给单娆,所以尽管两人感情生活很甜蜜,边学道心灵深处的疲惫依然无人可以抚慰。
所以,父母所在的地方就成了他最无拘束的擦拭心灵之所。
返回松江前一夜,边学道真真生出了不想走的念头。但他不仅要回去签合同交房款,还有一个饭局要参加。
打电话邀请他的是许志友,设局请客的却是吴天。
之前在传媒院冠军球队的联谊晚宴上,吴天酒后曾拍着胸脯说要去看看许志友姐夫,大家以为他是话赶话逢场作戏,没承想五天前他还真去许志友家了。
孤独失意多年,沉浸在年丧妻、落魄无助状态的许志友姐夫,一直沉默寡言,即使面对热情善谈的吴天也是一样。
谁知第二天吴天又去了,拉着许志友姐夫喝了一下午酒,把当年的风光,圈里的龌龊角落,挨个数了一遍,这一天许志友姐夫的话多了一些。
第三天吴天再去时,带了两个泥瓦工,吴天出钱买料,把许志友家的房修补了一下,然后让几个孩去对面串店买了一些烤串,又跟许志友姐夫喝了一顿。
吴天跟他说:“你比我岁数大,踢球的资格比我老,在圈里的成就比我高,但这些都不是我跟你喝酒的原因。”
见许志友姐夫很用心地在听,吴天继续说:“我来跟你喝酒,是因为我敬你身上‘情义’二字。听小许说,当年你已经因伤退役了,还是拿出所有钱想换老婆一条命。老婆走了,你又收留抚养年幼无亲的小舅,这事听着在情在理,但真他妈轮到身上,我跟你说,没几个能做到的。你是个爷们!今天你能坐这儿跟我喝这顿酒,是我吴天的荣幸,我再出去跟朋友吹大气,说我跟你这样一个爷们喝过酒,他们得说一个服字。”
那天吃饭,许志友几个孩都没在场,只是后来远远听见许志友姐夫在屋里喊着许志友姐姐的名字嚎啕大哭。
那天以后,许志友姐夫不再郁郁颓废,洗心革面要重新振作,支撑起这个家。他安排了一顿饭,要好好感谢当头棒喝唤醒了他的吴天,还让许志友联系经常挂在嘴边的边大哥,让他的边大哥也一定来。
其实自从边学道将一把收款箱钥匙给孩们保管后,许志友家的经济状况已经好转了很多。家里的变化刘毅松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知道这是小舅遇到贵人了。现在既然想要开始新的生活,自然要一一谢过。
为了等边学道回松江,这顿饭推后了一天。
吃饭的屋跟租书屋隔了一扇门,面积很小,因为已经放了一张床,支开一张圆桌立刻显得很狭挤。
刘毅松把家里昏暗的灯泡换成了高瓦数的节能灯,又特意买了一套新的瓷碗和筷,用来招待客人。
选筷时,许志友喜欢刻着梅兰竹菊图案的,刘毅松却坚决买了写着“富贵”二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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