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没有皇后,我瞧父皇的意思,很乐意让娘亲做皇后。只看娘亲同不同意了。”
复哥儿踟蹰了下,却道:“其实我觉得娘亲不大高兴,她总在生气,以往我鲜少见娘亲生气……”
宁宁说:“这样不明不白地住在偏殿当然不高兴,若是我们帮娘亲住进坤宁宫,她一定会欢欣。”
复哥儿懵懵懂懂,不置可否。
宁宁哄他说:“你说,我们明明有爹又有娘,为什么要分开呢?这讲不通。”
复哥儿站娘亲的队伍,心中不太同意姐姐的说法:“可是,爹爹害娘亲伤心了。”
宁宁是曾经仔细调查过的,她觉得这点她有充分的发言权,顿时更有底气了,振振有词道:“想必你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吧?你只是捕风捉影地晓得一些事而已,小孩子家家的,不清楚就不要说这样的话。我知道当年父皇是因为纳妃立后之事,让娘亲伤心。可父皇已经改过自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娘亲伤心,父皇也伤心,这些年我看在眼里,即便律法里有这条负心之罪,也罪不至死……”
复哥儿握紧了手中的笔,不快地说:“纵是要原谅,也该是娘亲原谅,轮不到我们代她原谅。”
“我知道。”宁宁道,“只是娘亲总得给父皇一个机会吧?”
复哥儿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们只是小孩子,还是别管大人的事吧。”
宁宁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叹气鄙夷道:“真是个小书呆子,大人让你乖你就真这么乖了,无趣。”
复哥儿怔了怔,眼眶红了,泫然欲泣。他居然这样就被骂哭了,直把娇蛮的小公主殿下给吓愣住,她想到上次被她揍哭的延安王家的小世子,不以为然,这年头的男孩子怎么都这么爱哭。
复哥儿嘴巴一扁,眼看着要喊娘,宁宁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别哭了,别哭了,我把我的糖豆分你吃。”
“不许把我和你说的跟爹娘说,知道吗?我们都是小孩子,我们才是一伙的。”
复哥儿又摇头,哭唧唧地说:“不是一伙的,这宫里都是你们的人,娘亲只有我,我要是不向着她,谁向着她?”
不过他就委屈一下,想想宁宁是他的姐姐,他惯做不出背后告状的事,便说:“我不告状。”
宁宁不明白地问:“你就不想既有爹爹也有娘亲啊?我就想要。你想不想?”
复哥儿:“可是……”
宁宁凶巴巴:“我只问你想不想?”
复哥儿犹豫着,还是点了头:“想的。”
宁宁拉着他的手:“那不就成了?你听姐姐的就是。”
复哥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他说不上来,他想了想,说:“我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宁宁生气地说:“你这小乌鸦嘴,怎么总是咒自己死,你要保护娘亲你就自己活下来去做,这我不要帮你,你自个儿想活下来,阎王老爷才不敢收你,知道吗?”她看看这个孱弱瘦小的弟弟,头上那么几根细软黄毛,真怪可怜,挨过去伸手抱了抱他。
复哥儿回抱住姐姐。
秦月遥遥地看到,心底不免柔软了几分,本来她见复哥儿要哭,很是着急,没一会儿两个孩子又这样相亲相爱,暗道,果然是姐弟。
得亏是她生的孩子,都是好孩子,没被萧叡的血脉带歪。
正想着,宁宁发现她过来,拿着自己写的作业去让她看。
秦月给她看过作业,见宁宁小脸红扑扑,眼眸晶亮地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的,觉得好生可爱,问:“有什么事吗?”
宁宁说:“娘,秀姐儿邀我去她家和一群小姐妹一起玩蹴鞠,你可以带我一道去吗?”
秦月怔忡了下,为难地说:“娘亲不好露面。”
宁宁懂事却也略带失望地道:“我知道,您装扮装扮,我不会告诉他们,只说您是照顾我的人,好不好?秀姐儿、慎姐儿她们的娘亲就常带着她们走动,我都没有,您只要在边上看我蹴鞠,给我擦擦汗,我就很快活了。”
“娘亲。娘亲。”
奶声奶声,唤得太可爱了。
秦月最是个对孩子心软的,难得宁宁亲近她,她哪把持得住,昏头得答应下来以后,才想起来问:“你父皇知道吗?”
宁宁这才狡黠一笑,美滋滋地道:“他不知道,但您说好,他不会说不好。父皇什么都顺着您。”
秦月又好气又好笑。
到了后日。
秦月装扮了一番,描眉画眼,穿上宫女的衣服,陪宁宁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