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两点之间

徐乐倒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一天，徐乐走后，她拉住赵曼缨，语重心长道：“曼缨啊，机会难得，可莫要再错过了！”

    赵曼缨说道：“娘你误会了，他只是过来向我请教学问而已。”

    即使作出这般毫不在意的姿态，她还是红透了耳根。

    徐母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

    徐福的弟弟徐禄倒是知情识趣，每次看到徐乐和赵曼缨坐在一起一本正经地讨论什么“学术问题”的时候，都是若无其事地路过，然后躲在无人的角落里窃笑不已。

    “笑笑哥开窍了。”徐禄去看望徐福的时候如此说道。

    徐福参军后就驻扎在附近，有大约四五百人在此训练防卫。

    按照编制，百人一屯，两百人一曲，四百人就是一部了，该有一位军司马。

    只是朝廷只吩咐建成部曲，军司马却还在路上，管理不甚严格，故而徐禄还可随意进出军营。

    徐福听了徐禄的话，心中也是欣慰，吩咐道：“你心里知道就好，可莫要说破，这二人朦朦胧胧了十几年，如今可算要捅破窗户纸了，你我就安心当个看客……”

    说到一半，却见屯长如丧考妣地走了进来。

    徐禄告一声罪，悄悄溜走了。

    徐福身板儿好，招数又奇，如今职位仅在屯长之下，为统领五十人的队率。

    故而他在徐禄走后毫不避讳地问了起来：“怎么了？”

    屯长哭丧着脸：“咱们的司马，让黑山盗给吃了。”

    “什么？”徐福大吃一惊，“有这等事？”

    屯长道：“这还不止，那伙儿黑山盗还把司马的衣服挂在树梢上，把司马的尸骨扔得到处都是。”

    徐福脸色一黑，问：“军候怎么说？”

    军司马不到，这里自然是军候说了算。

    “军候昨天说腹痛，今天应该是在城中？”屯长有些茫然。

    徐福：“那还不快去找！”

    屯长急中生智，跑出帐外，对着已经跑远的小徐禄吼道：“那少年，你且慢走，我有事要吩咐你……”

    徐禄脚步一顿，随后烟尘一般逃之夭夭。

    屯长：“……”

    屯长走回营帐：“哎，本来想叫刚才那少年帮忙传信的，想不到居然跑得比兔子还快，哎呀……”

    徐福主动请缨：“我家就在城中，我去吧。”

    屯长如释重负：“行，就你去，另外再劳烦你去城西二里铺帮我抓一副减肥药来，掌柜的是我熟识，你只需报上我张麻子的名号，他自然晓得……”

    屯长眯着眼睛说了半天，使劲睁开已经变成一条线的眼睛，迷惑地喃喃自语：“人呢？刚才还在啊……”

    徐福出了营帐，却没有直接朝城里走去，而是背道而驰，爬到山上，远远能看见黑风城的轮廓。

    他眯了眯眼，伸出手指，从自己脚下划线，一路延伸到黑风城。

    明明是虚划，却切实显露出了痕迹。

    徐福口中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走！”

    下一刻，他出现在黑风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