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黑山

    “将军，黑风城就在前面了！”

    “将军，我们就要胜利了！”

    “将军……”

    “将军……”

    感觉很潮湿，松软的泥地里带着腐烂的草叶香，徐乐天面带困倦地站了起来。

    “又是梦啊……”他揉着眼睛走下山坡。

    暖阳，青草，新鲜的泥土。

    远处的黑风镇上传来袅袅的烟，消失在风拂尽头。

    徐乐天瞪了瞪眼，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咩……”突如其来的羊羔叫声让他不自觉地摸了摸头上的角，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要……说出来吗？

    他看到一片残垣断壁。

    他笑起来，拍了拍脑袋:“我都忘了，黑风城已经没有了啊。”

    他回过身，望着之前自己爬出来的地方，坐下来，望着远处残破的黑风城低笑，又看了看手上残留的泥，喃喃自语:“我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天上一抹流光划过。

    然后一个壮硕的男人快步走了上来:“你还活着？”

    “你认识我？”

    男人道:“当然认识，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了。”

    徐乐天摇头:“可惜我不认识你。”

    男人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牛金。”

    徐乐天只是摇头:“不对，不对……”

    牛金道:“其实，我观察你很久了。”

    徐乐天突然一拍脑袋，仿佛终于想通了什么，眼睛发亮:“没错，就是这句话！”

    他兴致勃勃地追问道:“那么，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你做的吗？”

    牛金愣了愣，随后挠了挠头:“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哈！”徐乐天一拍手，“我就知道嘛！整个城里就我一个活下来了，那我一定不只是幸运那么简单！说不得就是怀着某种不可说的隐秘才能继续存在……”

    牛金看他一脸亢奋不似正常的模样，赶紧打断:“你在说什么啊！”

    哪知徐乐天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儿来，找我做什么！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牛金脸上的茫然渐渐消失，恍然道:“我知道了，你突然之间家破人亡，感情上接受不了对不对？所以急于给自己的存在找到一个理由对不对？啊哈，真不好意思，刚才那句话好像有些歧义，让你误会了？”

    牛金轻松挣脱了徐乐天，站在一旁，渐渐浮空，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就连声音也变得威严高远:“吾乃北星天七星君之牛宿，因本地镇守金曜宫娄金狗殉职，奉命下界查看。少年，可有疑问？”

    “有！”徐乐天招了招手，“你先下来说话，我怕你飞太高我说话你听不见。”

    牛金:“……”

    本打算用神威震慑一下这精神崩溃的少年，使之能够恢复些许意识，哪知这凡人居然不为所动，看来故土毁灭的打击确实很大，既然如此，只好从长计议了。

    牛金收了神通，落在地上，却听得少年问道:“我们整个城一直都在你们的监视之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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