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去,自此绝音,让人怎生不牵肠挂肚啊,可惜昔人以乘黄鹤,仙踪渺然,就算在下望穿秋水,也无济于事。”
“舟山为何人魂牵梦萦。”太子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扫了大哥一眼,最终却绕回枕头身上。
有奸情!我顿时支棱起耳朵,枕头时不时便对大哥昭然暧昧,不过听刚才的话茬,言外之意枕头难道另有钟情?
“泽……”枕头狭长的眼睛盈光闪闪,忽地深情款款地唤了大哥一声,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让人酥麻到骨髓,然而吐出的却是穿脑魔音,骇得我筷子当场掉到桌上,“可知道若水近况?”
“溪儿,溪儿?”
枕头记性怎么这么好,陈芝麻烂谷子都念念不忘,这种场合提起毫不相干的前传胪有何居心,当年我和枕头并没有深交,鹿鸣百日,几乎是相看两厌,为什么现在煞有介事地怀念起来,一时神思九转,我满肚子狐疑,然而枕头的神色却是一派痴迷沉浸,似乎是真的追忆故人,深深的遗憾在眸子中沉淀发酵,最终化为薄唇中浓得搅不动的叹息。
一只白皙的小手在我眼前晃晃,我蓦地回过神来,咦,谁刚才叫我?
我惶然抬头,却见众人不知何时正齐刷刷地看我,怎么了,我大惊,下意识握紧拳头,忽然意识到手中只有一根筷子,低头一看,另一根正倒插在酒杯里,摆出一个后现代风格的造型。
一股子热气直冲头顶,我干笑两声,抽出筷子放回桌上,心中尴尬得要死,真是失态,报应。
见我终于回魂,瑞恩缩回招魂小手,改为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小声道:“水大人正唤你呢。”
“啊……到!大哥。”我连忙应道。
大哥笑得极度无奈,沉声警告道:“溪儿,不要造次,当心冲撞了诸位殿下。”俨然威严兄长,然而凤眸中无与伦比的坚定强大却在无声的安抚我,乖,惜若水那混蛋跟咱没关系,别怕,一问三不知便好,再说装傻不是咱溪儿拿手好戏吗?没事。
对对对,慌什么,我现在是水府华丽丽的大小姐若溪,无凭无据谁敢拿我怎样,惴惴不安的偷眼看向黄蜂几人,好像没什么异样,虽然只是好像,却让我稍稍有一点安心,隔年的事情他们大概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黑中带绿的菜色,薄有诗才的少年,醉仙居的萍水相逢,
将进酒的入云豪情,一切皆随着时间化为旧年的尘封,也好。
而黄蜂……我静静望着黄蜂慵懒倚坐的昂藏身躯,脑中竟是纠结的矛盾,崇光寺的云台红莲,无泪亭的夏日午后,就算对黄蜂不过是渺如微尘的一段插曲,谈不上记住便已经遗忘,可是对我来说却好像做不到当作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往往有些东西于悄然间渗入肌理,就好像一阵风,捉不住,看不清,当未曾留意时,便一点点浸入骨髓,带着难以逆转的力量和改变。
我果然不及黄蜂潇洒淡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