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传法 一 击飞

购货物之上”。

    张小山手袖在袖中，拿袖子掩着腹部，真气催动，从造化壶中渡出一堆银块，用手托着，说道：“这有一千两，我全要了。”

    老头呼吸急促，倒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但如此豪气的买家还真没见过，看张小山的打扮，服饰虽然不算华贵周身也没有佩珠戴玉，但气度不俗。手一招，刚才做托儿的大汉连忙从山石后转出，来到老头身边。老头把情况一说，大汉一拍手，说道：“那还等啥？价格公道，一股脑全卖给他就是，在这山上转得久了，要是遇见泊坛的弟子，那可吃不完兜着走！”

    “你懂个屁，这位爷全买了，自然是要大用，出了事我们就脱得了干系？”

    老头一边说一边拿眼看张小山。

    张小山哈哈一笑，说道：“老先生无需多虑，我只是搜集这些，他日也会另作他用，不会招惹什么麻烦。再说即便被人知晓，我只说是自个捡的，绝不攀扯老先生就是。”

    老头半信半疑，那大汉已一把接过张小山递过来的银子，老头只好将药篓交给张小山。张小山将药物不断收入袖中，衣袖却全然不见鼓胀，片刻将药篓中藏的药物清了个底掉。

    老头眼睛一亮，跪下稽首道：“原来是修道有成的高人，老儿糊涂，这些事物也不值什么，小哥若是看得上，径直拿去使便是。”

    一旁的大汉正捧着银子傻笑，见老头如此，不由得愣住，不知该不该也跪下。张小山知道那老头见他将一大堆药物收进袖中却不见负累，明白自己有空间法器，故而认为自己是修道士，甚至就是泊坛的弟子。

    当下也不解释，将老头扶起，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才公道，生意才做得长远。我叫宁城，不知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头还在嗫嚅，大汉说道：“我叔叔是鸿定府何春堂的掌柜刘振南，我是采药的药童刘金生。”

    张小山看着这戏很多的粗壮药童和沮丧无奈的掌柜，笑道：“我还需要一些三阳封邪草、奂国山参，过得几日再去贵店拜访，告辞！”

    老头听他说还有药物需要购入，方才精神振作起来，既然要货，就是买家，一时不会追究自己助人舞弊。

    张小山也不回大路，脚下一点，拔地而起，施展轻功在峭壁坡石上一路行去。渐渐要到山门，坡面渐窄难行，在空中身子一拧，天翔九重，连续上纵，回到大路上。

    路上行人见了如此身法，都是纷纷喝彩，再看施展之人竟是一个俊秀少年，更是啧啧称奇。一时便有三四人欲上前搭讪，张小山脚下不停，越过山门，沿着巨大石阶向山顶攀去。

    因为真气充沛，上行之速比昨日更快，就像一道轻烟向上飞去，片刻就踏上山顶最后一块石阶。

    山顶黑压压的一片，待选之人比昨天至少多出一倍。其间仍然有“张、金、宁、叶”四面旗帜，但旗下只有二十几人，仔细看去，就是昨日过了饮茶初试的四家族人和其余的空明门弟子。张家旗下还是没人，宁坤、宁垣见了张小山都是一愣，但片刻就回复了原来神气。宁远指指身边的玉壶，向张小山招手示意过去。

    就像是召一条狗，能赔笑的狗。

    张小山想起宁城所受的苦楚，不由得怒气上冲，连忙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时候，得罪宁家这两位少爷，就是给宁远清机会收拾自己。

    广场上五花八门，各色人物都有。一扫眼，在人群中居然发现一个熟人，浓眉大眼，正是封原镇上的王川。见他面容凄苦，小小年纪，在人群中被挤来撞去，站立不定，偶一坐下又立即被人撵走。张小山上前搭话：“你怎么不在家照顾母亲姐姐，跑到山上来做什么？”

    王川一惊，盯着张小山打量，却是不识。张小山一拍脑门，自己已经不是昨日的雷锋了，现在的相貌是伪纨绔宁城。笑着解释道：“我是宁垲的弟弟宁城，昨日我哥哥在泰安楼出手教训那些小人，我不方便现身，便在旁边躲着。”

    王川听他说是宁城的弟弟，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张小山拍拍他的肩，柔声劝慰。王川慢慢收住泪，说道：“恩公早上一走，下午张金宁叶四家的人就进了镇子，说什么恩公已然被害。叶家别院的管事叶成瑞就向他家小姐告说，有人冒充恩公打了叶家的人，拆了顾远图的酒楼，还说是我找的人来挑拨叶张两家。叶家小姐年幼，不懂分解，那宁家少爷宁坤便打发人去我家将我母亲姐姐杀害，寻我不见，又把附近街巷中的少年全部杀了，我去山上打得野味回转，家里早就烧成白地。”

    听到此处，张小山血气上涌，收住怒气勉强问道：“那你还上山来做甚？难道不知道泊坛就是空明门和宁家的靠山么！”

    “我连夜上山，本就不打算活着回去。今日他泊坛开山收徒，我便问问他们泊坛，自诩为仙门正派，包庇门下亲眷为恶一方，算他娘哪门子正派！”

    张小山脖子一紧，却是趁他专注王川之事，被宁垣一把抓住他颈后领子。宁垣正要大声斥喝他为什么不过去伺候，张小山微一侧身，反手一记大摔碑手，将他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