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熙蕊,你发什么神经!为了这么一个下贱的东西,你打我?”一点红气急败坏吼道。
龙熙蕊过去蹲下身凝视着女人还在流血的头,伸手摸着她的颈动脉,然后面露沮丧地叹了口气,说:“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就算是无心的话语,有时也足以要人性命。”
一点红怒气未消,用长锥指着女人的尸体,厉声道:“我的话有错吗?为了这些低贱的货色,难道你要牺牲掉大家的性命给她陪葬?”
“只不过为了一点尊严,她就选择了死,你又何必狗眼看人!”邓莞尔说着,为“后手观音”解开了龟甲缚,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住了她裸露的身体。
彩绘女郎在一旁流泪道:“我们虽身陷风月宫,可试问又有哪一个不是身不由己,苟活于世的!”
一点红哼了一声,道:“你们一个个的,还真是牙尖嘴利,可我一点红从来就是敢说敢做!说起来,魔鬼和菩萨根本就不是一国的,一边鄙视凡人,恶贯满盈;另一边却可怜众生,大慈大悲!显然大家话不投机半句多,龙熙蕊,从现在起,你我各走各的!”说完,她转身便走。
“站住!”邓浩然喝道,与此同时举起手枪对准了一点红的背影。“你杀了这么多人,单凭一句‘各走各的’,就想一走了之吗?”
一点红收住脚步,但没有回头,背对枪口道:“警察先生,就算你那把9毫米口径的92式手枪里有满膛15发子弹,再加上你身上一个弹夹,满打满算也不过区区30发子弹,如今你身在风月宫,我劝你还是省省留着保命吧!”
邓浩然大吃一惊,诧异一点红竟然能一眼看出自己配枪的型号,进而识破他的警察身份。
就趁他一愣神的功夫,一点红长锥在墙上一点,人已抽身从大雁此前逃出的暗门离开。
龙熙蕊站起身来,说:“她说的也对,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也该走了。”
众人跟随龙熙蕊沿来路返回,此刻走廊里没有任何声响,但却安静得有几分瘆人。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邓浩然问龙熙蕊。
“没有时间了,得来点儿硬的,咱们硬闯进去救人。”
“记得没毕业在警校的时候,连教官们都叫我‘硬汉’。”
龙熙蕊笑了笑,说:“那等会儿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硬碰硬的身手好了!”
“求之不得!”邓浩然略显兴奋,用力按捏着手指的关节,发出“喀喇喀喇”的响声。“听起来好像你已经知道了那个女孩被关在哪里。”
“但愿我的推测没错。”龙熙蕊看着她手机上蟑螂强的跟踪信号,说,“就在前面。”
说话间,四人都感觉前方豁然开朗起来,不远处一个窗明几亮的房间出现在面前。
“童舒阳?”邓莞尔边走边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童舒阳!”彩绘女郎接道,“你是说shiny!她可是我们这群model里的头牌,据说她还是大学高材生出身呢,但凡贵客都由她先行接待,可是又听说前段时间她私自逃离了风月宫,老板到处在找她。怎么?她被抓回来啦?——都说那是迟早的事!你们要救的人就是她?”
“不错!”龙熙蕊说,“听说没人能逃出风月宫的魔爪,是吗?”
女人默然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跟我们走?”
女人微微叹气道:“留在风月宫,也是生不如死,何况emma也离我而去了……”说到这里,她开始哽咽起来。
邓莞尔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说:“你刚刚死去的姐妹叫emma?”
女人流着泪点了点头,道:“她也是大学生,和童舒阳在一个学校。”
“本市的政法大学?”邓莞尔问。
“对!据说大姐雁也在那所大学,很多学生妹都是被她骗到风月宫来的。”
“天哪!天底下居然有这么龌龊的事情?还居然就发生在法学院校里?”邓莞尔茫然叹道,“拐骗自己的同学,她还是不是人哪!”
“那你现在敢不敢和我们一起从这里逃出去?然后在法律面前指证那些坏人?”邓浩然问女人。
“现在生与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区别,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这时,龙熙蕊忽然停住脚步,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叫我color,我真正的名字叫彭璐。”
龙熙蕊凝视着她的眼睛,说:“听着,color——不,彭璐,我们现在要进去救人,你和莞尔就呆在这里等我们出来,到时候一定带你离开风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