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反应灵敏,赶忙打趣道:“显然,时珍老师所提的,是一个难以翻译的问题。”
会场内逐渐哄乱起来。
邓浩然问谢桑秋:“听刚才老日本儿的意思,是不是把咱们中国人的肝脏移植到他身上,才把他给救了?”
谢桑秋点了点头,邓浩然却摇了摇头。
华崽儿说:“不过看在那瓶千万茅台的份儿上,咱们中国人也算是赚到了,哈?”
“怎么?在你眼里,咱们中国人已经多到连身上的器官都不值钱的程度了吗?”龙熙蕊不以为然道。
华崽儿一脸无辜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是说,毕竟一千万不是个小数目!”
谢桑秋接话道:“其实在当下的医疗市场上,一个肝移植患者的平均花费大约也就是数十万人民币。如果接纳伊能长生这样的患者,结果无疑是明显增加国家外汇创收的。”
“原来学医的人都打得一手好算盘!”邓浩然嘴里带着几分讥讽道。
台上的伊能长生听到同声传译者只翻译了几个字便被打断,又见台下场面愈发混乱,于是沉声问了一句:“哪泥(什么)?”
这时时珍又道:“既然主办方觉得我刚才的问题不合时宜,那么我换一问题,是请问任院长的,据我所知,我国虽然人口众多,但是移植供体始终短缺,曾经不止一个患者因为找不到供体而到电视台求助,只是可惜我们也无能为力,很多患者在等待供体的过程中死去。”
经她一说,周围又开始骚动起来。
见台下场面有些失控,任为峰起身上台,拍拍伊能长生的肩膀,用日语说了句“兜奏(请)”,示意他回到座位上。伊能长生依言拄杖缓行,同时台下一个妙龄少女上来搀扶,只见她面容标致娇美,五官清秀玲珑,一头长发在脑后扎成个马尾,更显靓丽可人。
华崽儿瞪大眼睛道:“这老日本鬼子不会在九十多岁的垂死之年还找了个十九岁的*吧?”
谢桑秋怪道:“别胡说!人家可是伊能老先生的亲孙女,名字叫作伊能美智子。”
其实也并非是华崽儿大惊小怪,伊能美智子一登台,很快便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那边厢大便公子史天赐也双目如炬,正目送着美智子下台,视野里突然又出现了熊十三的大圆脸,让他怒不可遏,于是一把推开道:“最讨厌你那张气球脸,真他妈想给你一针。”
熊十三的大圆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悲切切地说:“天哥你干嘛?为什么要用针扎我?”
史天赐哭笑不得道:“你个傻瓜!拜托能不能有点儿幽默感!我用针扎到你的气球脸上,你整张大圆脸就会像只漏气的气球一样,飞出我的视野!”
熊十三听了幡然醒悟,把大圆脸凑到史天赐面前,说:“天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怕我的脸挡住你的视线,没问题啊!可是你为什么不早说?”
眼见伊能美智子已扶了伊能长生回到座位上,史天赐恼羞成怒又一把狠狠推开熊十三的大圆脸,大发雷霆道:“去你妈的!还挡着我!谁他妈的快给我找根针来!”
台上,任为峰调高桌上的麦克风以适应自己高出伊能长生很多的身高,似笑非笑看着站在观众席的时珍,说:“你是《视说心语》的主持人,时珍,对吧?你提出的问题实际上只是反映了当前医疗行业的一种现象而已。供体短缺,始终是各国移植医学都不得不面临的一个极其严峻的问题。而移植学从诞生之日起,也永远摆脱不了伦理的问题。俗话说,行有行规。我们又常说:医者父母心!治病救人,救死扶伤,应该是每个医生的职业*守。至于供体如何分配,怎样分配更加合情合理,实际上已经超出了一个医生的本职工作。在国际交流日益频繁的今天,想要做一个称职的医生,就不能总是带着一种狭隘的民族主义观,否则,受万众景仰的辛德勒先生可能就会从一个国际人道主义者变成一个德国的卖国贼。当前,既然供体严重短缺,就应该让每一个供体物尽其用,受体是亚洲人也好,欧洲人也好,非洲人也好,都应该一视同仁。”
任为峰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口若悬河中又滴水不漏,台下很多人已听得频频点头。而时珍毕竟非医学专业出身,一时间似乎无言以对。
任为峰趁热打铁道:“在这里,我要再次感谢伊能先生的盛情,他惠赠于我的这瓶珍品茅台可以说是无价之宝,受之有愧的同时,我倒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伊能先生能够允许我改日以伊能先生的名义,将这瓶酒再次拍卖,全部所得悉数捐献给中华慈善总会,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患者。到时候,如果时珍小姐的栏目有兴趣的话,希望我们可以亲密合作,一方面得以宣传国酒,增进中日友谊,另一方面,也当为我们医院,也为我自己,做做广告,提升一下知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