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私归私,公归公,况且一言出口,驷马难追。
“这就是工作!”她自我安慰道,随即跳下床钻进洗漱间,简单梳理了几下略显蓬乱的短发,然后换下睡衣,抓起外套便出了门。
当邓莞尔搭的赶到警局的时候,让几乎所有见到她的人感到意外。
“莞尔,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邓浩然问。
“我是为我的当事人而来。”邓莞尔望着坐在角落里吸烟的樊路崎说道。
听到她的话,樊路崎站起身来,惊讶地说:“怎么是你?毕大状呢?”
“他还在美国。”邓莞尔冷淡地回答道,眼睛连看都没看樊路崎一眼。
“你没搞错吧!瑞妍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却来保那个——?”邓浩然本来想说“浑蛋”两个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对不起,哥,这是我的工作。按照法律程序,现在我得和我的当事人单独聊几句。”
面对邓莞尔一本正经的样子,邓浩然也无可奈何,只好允许邓莞尔了解目前警方手头的证据。
之后,跟邓莞尔独处一室,樊路崎笑道:“邓律师是吧,怎么那个姓邓的男警察是你哥哥?”
邓莞尔伸手一把揪掉樊路崎嘴上叼着的香烟,丢进烟灰缸,一脸严肃道:“听着,你现在必须跟我说实话,丁瑞妍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樊路崎满脸无奈道:“实话实说是必须的!她的事我也很遗憾,可是的确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邓莞尔瞪大了眼睛盯着他脸上稍显从容的表情看了几秒钟,说:“不是你最好!但如果想早点儿离开这里,你就得按我说的去做。”
“没问题,洗耳恭听!”
“警方有权扣留你24小时,现在唯一可以让你提前离开这里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作为嫌疑人的你身体不适,暂时无法继续接受警方的调查。”
“明白,本来我一到这里就浑身头疼。”
“别嬉皮笑脸的!你必须让他们相信你真的身体有问题才行。”
她话音刚落,樊路崎便开始解西装里面衬衫的钮扣,随即两眼一翻,身体突然抽搐起来。
“喂!你怎么啦?”邓莞尔叫道,心里顿时慌张起来。
“我的心……跳得好快……”樊路崎手捂胸口表情痛苦地说道。
“快来人哪!”邓莞尔不知所措地喊道。
见邓浩然和专案组的人先后抢入房间,邓莞尔指着樊路崎说:“他说心跳加快!”
“我以前……有……心脏病的……”樊路崎挣扎着附和道。
“快!让他平躺!”蒲雨说着,快速将桌子上的纸杯、烟灰缸等物收拾到一旁。
邓浩然会意地从椅子上一把抱起樊路崎,随后将他的身体轻轻平放到桌子上面。
这时蒲雨的手已经搭上樊路崎的手腕:“果然脉搏超过120次每分钟!”
“得立刻把他送去医院才行!”邓莞尔说。
“我的车……就停在……外面……”樊路崎一边呻吟一边说,同时右手摸出了车钥匙。
邓莞尔伸手接过车钥匙:“让我开车送他去吧!”
邓莞尔轻轻一脚油门,豪华跑车便已蹿出老远。
“跑车的油门你得hold(收)着点儿踩。”只听躺在副驾驶的樊路崎说道,紧接着他迅速收直了座椅。
“你没事啦?”邓莞尔大吃一惊问道。
樊路崎抬起右手,拇指与食指间捏着一枚领带夹。
“没想到这玩意儿夹在肉上还真疼!”说着,他揉起了自己的肚子。
邓莞尔如梦初醒:“原来你是用这种自虐的手段让心跳过速的!”
“怎么样?我聪明吧!”樊路崎很是洋洋自得地说,“你知道吗?用嘴撒谎并不难,让身体撒谎才大有难度。”
“想不到你还真是下了血本!”邓莞尔不屑一顾转着方向盘,说,“那现在好像应该由你开车送我回家了。”
“别急着说再见嘛!邓律师,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
邓莞尔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眼前这个富二代家世煊赫,之后又能请到boss毕德律一张铁嘴撑腰,而警方目前尚未掌握真正用力的证据,所以未必能占到任何上峰,反倒是自己现在有了接近樊路崎的机会,说不定能从他嘴里套出点儿什么。
想到这里,她扭头问了一句:“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