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过一次,多少熟悉些情况,知道有几道菜味道超正,有意推荐,但他忍住了,把选择权交给了花枝。
花枝点了四道菜,不够,但两个人,足够了。等菜上桌时,两人饮茶聊天。好几次,庆生见花枝恹恹的,想问问她发生了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表面看来,她嘻嘻哈哈,但她身份可疑,城府太深,庆生还是谨慎点好。
这时,店里又来了一桌客人。见他们点菜的神态,庆生想起少小时候,在池塘捕鱼的经历,便讲给花枝听。
这些往事对庆生来讲,十分稀松平常。不过,花枝在县城出生、长大,成年后,去外地求学,常年在大城市工作,没遇到过这些趣事,听了很治愈,心情逐渐好转,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
找准了花枝的需求,交谈就顺利多了。随着交流不断深入,花枝开始恢复如往常,脸上展露笑颜。
有了这些前奏,菜上桌时,推杯换盏更加融洽自然。
几杯下肚,花枝真情流露:“不瞒你,你从车间调到写字楼,我当时有些不屑,觉得你没什么真本事,全靠溜须拍马。后来,和你有些工作交集,态度才慢慢改变。但多少有些不屑,觉得你没什么学历,很难再进一步。没隔多久,你转到文宣岗。我俩的工作,拉开了些距离,仔细观察,发现你是有些真本事的。”
“感谢花枝姑娘鼓励,愧不敢当。”庆生举杯,“来,我敬你一杯。”
“什么理由?”
“感谢你的包容,感谢你陪我喝酒。柏州这么多同事,能请得动花枝姑娘饮一杯的,怕没有几个人吧。”
花枝笑:“我就说吧,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明知道在拍马屁,听在心里,怎么这么舒服。”
庆生一脸严肃:“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假、客套。”
花枝笑个不停:“好,信你。来,干杯。”
花枝饮得很慢。庆生亦不催,反正明天不上班,晚上有大把时间。
这时,后来的那桌客人,已经结账离席。他们来得更早,仍在慢慢品饮。
两人谈兴正浓,由着童年,谈到经历;由着经历,谈到兴趣;由着爱好,谈到梦想。酒助谈兴,越聊越投机,花枝更隐约生出相见恨晚的意思来。
那顿酒喝了两个半小时,两人去了三次洗手间。
花枝毕竟是女将,饮酒方面明显逊色于庆生,虽慢慢饮,期间,还喝了瓶牛奶解酒,毕竟喝得有些多,总量在那摆着,到底有些微醉。
离席前,庆生借故去洗手间,去收银台买单。谁知,服务员朝花枝一指,说道:“那位美女早就买过了。”
庆生望过去,看到花枝双肘撑在桌上,面含笑意,朝他摆手。
他很感动,又很愧疚。
从海鲜店出门,没走两步路,花枝便步伐踉跄。庆生怕她跌倒,只好伸手相扶。
行了百来米,花枝弯腰欲呕,试了几次,才吐出一地秽物。
旁边有家便利店,庆生跑过去,买了瓶水,准备给花枝漱口。
花枝蹲在地上,衣服勒得紧紧的,腰身与裤子之间,露出一片耀眼的白。走到近处,庆生无意中瞥见,股沟左上方,纹了一只老虎图案。
那只老虎张开大嘴,正朝他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