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
平时,她最注重礼节,更不轻易在别人家吃饭。当然,庆生不一样,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况且,又有长安酒店之谊,有过肌肤相亲,行过鱼水之欢。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越是如此,她越该避嫌。然而,她如此大胆,有些剑走偏锋的意思。
单刀赴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庆生其实都懂,仍觉得她过于冒险。
转念再想,这些日子,村子里到处传她的风言风语,传她在外面有了人,不肯与夫同房。可见,她压力很大。
于是,抛开其他杂意,安抚了几句。趁着天黑无人,偷偷地,又去拉了一下她的手。
庆生一伸手,方洁就像块磁石似的,整个身体,都靠了过来。
黑夜中,两人各有心情。
庆生正不知如何是好,方洁却突然哭了起来。庆生轻抚其背,不断言语宽慰。两人相拥,环抱了三分钟。
毕竟在村里,庆生害怕被人撞见,那就出大事了。他不敢强行推开方洁,只好牵了她的手,拉着她继续往前。
路边荧火微暗,庆生打开手机电筒,照着脚下的路。再往前,就是一条分岔小径。拐上左边那条路,再下行二三十米,就到了村道,往前几十米,就到了方洁的家。
过了小径,时不时就会碰到村里的邻居,这就说明,登上小径,就是分手的时候。
方洁心知肚明,走了几步,脚步慢了下来。她转身,昂头问庆生:“这几天,村里的流言,你听到了吗?”
“什么流言?”庆生其实清楚,怕伤了方洁,佯作不知。
方洁叹了口气:“村里那几个长舌妇,言之凿凿,说我在外面找了个野男人。”
庆生说:“怎么可能呢?”
实际上,方洁所说,与苏妹传回来的,有很大的差异。出了这种事,苏妹不可能有所隐瞒。看来,只能是方洁夸大其词了。不过,她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庆生迷惑不解,嘴上却说:“想泼人脏水,何患无辞。”
方洁说:“你猜,她们怎么说的?”
庆生望着方洁,等待答案。
“她们说我,出去太久,回家竟不肯与老公同屋,这不是明摆着,在外有野男子的证据么?”
“胡说八道。”庆生骂道,以此表明态度。
隔了一会,觉得不对劲,问方洁:“闺阁隐秘之事,她们怎么知道,难道成天跑别人家听房?”
“唉”方洁叹了口气,直言不讳,“她们倒没听话,是我家男人讲的。”
“怎么会这样,不怕丢他的丑么?”
“他想逼我就范呗。”
“什么?”庆生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不妥,但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方洁说:“一旦你对一个人死了心,就没了半点兴趣。连他碰一下我,我都觉得很脏。跟他同眠共枕,是不可能的了。”
庆生点点头,脸上是疼惜她的表情。黑暗中,方洁未必看得见。
“对不起,庆生。”方洁捋了一下头发,她看起来很累,“他今天发疯了,我没地方可去,能不能去你家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