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你我三人抛出的筹码已经是极限了,不怕打动不了冷面判官!”
“只是……”马天元眉头紧皱的摇了摇头,“就怕那聂锋镝贪得无厌,想要狮子大开口啊!”
窦平南的气色倒是在三人之中最是镇定,但他同样心存顾虑:“况且咱们三人的位置过于敏感,就怕有人赶在王爷之前,提前知会了冷面判官!”
话音落下,曹安和马天元不由得对视一眼,怅然一叹,随后面色阴沉的离开酒楼,无论如何,他们的命运都交到了段平生的手中,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
而离开王府的段平生,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已然更名的刺史府门前,却是突然遭遇了闭门羹。
段平生刚刚走下马车,负责守门的门卫便告知于他,今天刺史大人要处理要务,闭门谢客。
然而段平生的视线却拐到先他一步停靠在大门旁边的马车上,看其样式,分明就是武幽王府的车驾,显而易见,幽州将军李长林此时正在府中和聂锋镝交涉。
段平生眉峰一挑,心知这是一个不妙的征兆,一直以来,占据西城守将的曹安都是李长林的眼中钉,只是碍于吕三思的存在,才没有遭到李长林的调换,此番幽州动荡,那位将军必然是看到了机会,这才火急火燎的想要将曹安拿下,换上属于自己的心腹。
而这,显然是段平生不想看到的结果。
扫了一眼神情倨傲的守门侍卫,段平生料到,今天恐怕不是聂锋镝要闭门谢客,而是有人不想让他走进刺史府啊!
而就在段平生思索着弄出怎样的动静,强行闯入府中的时候,刺史府的大门竟是突然开了,旋即踏出一位熟人面孔。
“王爷,别来无恙!”
那人面无表情的向段平生拱手说道,段平生眼中掠过一抹亮光,淡淡笑道:“真是别来无恙,想不到转眼间,兄台便已然高就刺史府啊!”
“这还是要拜王爷所赐!”
那人的脸上看不出丁笑意,却还是主动招手,请段平生等人入门。
先前将段平生拦下的侍卫神色一变,向那人说道:“大人有令,今日闭门!”
那人眸光一扫,这位意图阻拦的侍卫便仿佛遭受无形重击一般倒飞而出,令见得此情此景的其余侍卫噤若寒蝉,那人收回视线,冷哼一声:“刺史府里只有聂大人,没有李大人,给我记好了!”
一众侍卫连连应声,不敢有半违逆之意,但他们都知道,擅自接了好处,日后势必会遭到清洗,便开始盘算以后的出路。
“王爷,让你看笑话了,请吧!”
段平生听得此言,轻轻头,随后在那人的带领下,踏入刺史府中,路上见得府中下人,对那人颇为尊敬,不由得感叹出声:“本王爱才,聂大人同样如此,若非本王有事拜托聂大人,恐怕千里兄要在本王手下与贾龙阳等人共事了。”
曾经的猎龙者,现在的判官众千里,不动声色的淡然回应:“承蒙王爷看重,千里还是觉得在聂大人手下,更自在一些。”
段平生微微一笑不再言语,他估摸着这个身怀瞳眸异术的千里,必然对险些送命于武王府一事,耿耿于怀。同时也不禁在心中感叹,聂锋镝的手段真是高明,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便成功将桀骜不驯的猎龙者降服,看来这位冷面判官日后必然要和猎龙者来一场正面交锋啊!
在千里的带领下,段平生来到了刺史府的大堂之中,此时,聂锋镝正和李长林进行座谈,对于段平生的到来,两人也没有避讳,言语之中屡屡提及西城相关的事宜,而李长林的态度也十分明朗,西城守将曹安罪大恶极,理应早些拿下,事不宜迟。
而聂锋镝则一直没有表露自己的真实态度,直到段平生喝完了一盏茶,才主动向他说道:“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见到聂锋镝故意将段平生扯了进来,李长林的神色稍显不悦,将视线投向了坐在对面的段平生身上。
“呵呵,本王的目的与幽州将军一样,都是为了同聂大人商谈西城守将曹安一事!”
迎着李长林的目光,段平生不卑不亢的说道,聂锋镝轻轻头,冰冷面庞没有露出半倾向,沉声说道:“原来如此,李将军坚持将曹安撤职查办,不知王爷有何意见?”
“呵呵,本王先前听得幽州将军说曹安罪大恶极,恐怕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段平生早就和聂锋镝谈好了曹安一事,便毫不犹豫的驳斥李长林的言论:“据本王的了解,曹将军自上任伊始,便兢兢业业的守卫西城城门,多年以来,从未出过纰漏。”
“哼!”
李长林冷哼一声:“那是你知人知面不知心,曹安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捞得的银子可不在少数!”
“将军若是指的广进赌坊的地下利益,那本王只能说,真正不知道真实情况的,应该是将军你啊!”段平生微微一笑,“本王有充足的证据表明,曹将军只是因为身在其位,迫不得已罢了。”
“一派胡言!”
李长林皱起了双眉:“迫不得已?分明是乐在其中!”
段平生早就从曹安那里知道,由于吕三思对西城守将的位置把控很紧,所以每一次利益输送都非常小心,基本上曹安从未正式露面,所以李长林始终没办法抓到曹安的把柄,当然,谁都知道落到曹安兜里的银子少不了,只是抄家这种做法,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动用的。
因此,段平生直言不讳的说道:“若是将军觉得曹安真的罪大恶极,那大可将人证物证摆出来,咱们当着聂大人的面好好说道说道!若是将军拿不出证据,你一心一意想要将西城守将拿下,未免吃相过于难看了吧!”
段平生话音刚落,李长林便怒哼一声:“证据?”
“既然你要看,那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