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盆里这么多血,第一想到的就是大出血。
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待下去了,刚想冲进产房,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哭声。
“生了?”他眼底一惊,薄唇清扬。
医生很快出来,秦伯年立刻问,“我太太怎么样?”
医生有些诧异,笑道,“你倒是和别人不一样,一般人家首先问的会是孩子的性别,看来你们夫妻的感情很好啊。她很好,生了个男孩儿,母子平安。再过五分钟护士会推她出来。”
秦伯年听完这句话,唇角愈发深浓的笑意驱散了紧张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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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是设施很好,雪终于停了,阳光很充裕。
俞夕坐在床头,看着病床旁边的小床里安然睡着的孩子,眼底充斥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秦伯年半蹲着,看着小家伙好一会了,良久才开口,“好像像你,又好像像我。”
“孩子这么小,哪看得出像谁。真没想到居然会早产,不过这孩子斤两倒是不少,六斤半,和一般的足月孩子差不多。”俞夕说话的时候都含着笑。
一个女人,为人女,为人妻,一直到现在为人母,感觉还是和做梦一样。
秦伯年站起来,在她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抚了下她的脸,低柔道,“今天你受苦了。”
俞夕摇摇头,淡淡一笑道,“今天在救护车里听见你说的那句话,我就想着,一定要平安把孩子生下来。”
“哪句?”他蹙起眉,竟然对俞夕的暗示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提醒道,“你说,万一有什么危险,保大。”
秦伯年听后轻轻一愣,脸没来由地微微红了。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叶子提着一大包尿不湿和一篮子水果从外面进来,放下东西后伸手就捏了下俞夕的鼻子,“丫头,真没想到,我都没当娘呢,你却先当娘了,看来我也得努力了。”叶子说完,往婴儿床那瞥了一眼,“这孩子长真好,不管像你们谁,都好看。”
秦伯年看了眼窗外,再过不久太阳就要落山了。他的眉头不由蹙起,深潭般的双眼里闪过一丝焦躁。
俞夕和叶子聊得火热,没注意到他的这层神色变化。
这时候叶子突然问了句,“名字想好了没?”
秦伯年突然回神,看了眼俞夕。
一直都没有去做性别鉴定,而且离本来的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时间,所以他们还没来得及把名字确定下来。
俞夕看向他,“医院填写出生证明的时候也需要写名字,不然,你给取个。”
秦伯年居高临下的瞥了眼熟睡的孩子,没有说话。
修长的腿迈到了窗外,他看着眼前一片没来得及融化的白色,突然低低地说,“叫秦饶。”
人性中有一种软弱,也是每一个人最难克服的弱点,就是不容易去饶恕别人。
受伤害的时候,想到的往往是如何报复。即使不报复,也不能原谅对方。
可真正的幸福不能存在仇恨,若能做到彼此饶恕,之前的悲剧都不会发生。